師傅的觀後感
A. 《師父》觀後感:師父,徒弟是最好的兵器嗎
觀後感,來就是看了一部自電影或電視劇後,把具體感受和得到的啟示寫成的文章。所謂「感」,可以是從作品中領悟出來的道理或精湛的思想,可以是受作品中的內容啟發而引起的思考與聯想,可以是因觀看而激發的決心和理想,也可以是因觀看而引起的對社會上某些丑惡現象的抨擊。觀後感的表達方式靈活多樣,基本屬於議論范疇,但寫法不同於一般議論文,因為它必須是在觀看後的基礎上發感想
B. 我的第一個師父讀後感
師父你怎麼哭了?」我疑惑的問。
「我覺得在快意中要哭出來,這大概是我死後第一次的哭。」師父長長地吸了一口煙,快燒到食指時他叫我再買包煙。
師父是個很奇怪的人,他嗜煙如命,嗜書如命。他整天躺在搖椅上看書抽煙。什麼「四書」「五經」《史記》《左傳》《三國志》《雙城記》《天演論》《戰爭與和平》《復活》《安娜卡列尼娜》……我只管洗筆磨墨,師父從一疊信里撿出一封就看,有時煙燒到手指他也不知道。晚上點著紙罩油燈趴在桌上寫,他從來不讓我看他寫,只叫我背完《詩經》去睡覺。然而,師父師娘從不在一起睡,也許是師父忘卻了罷。有時師父突然站起來,怒目窗外,大吼道:「無恥的暴徒,悲哀的該殺戮!!!」他手裡的煙早成粉末狀了。夜裡睡不著,想起師父今天的話還是沒搞懂,師父經常說些我不懂的話,這樣一想反倒睡著了。
師父家的後園,可以看到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秋天我爬上去打棗子吃,師父不讓說是留給需要的人,我看到有幾個乞丐來打棗子,就不再問了。我望著棗子,覺得比師父看的書少一點,滿足的抄書去了。
「師父你怎麼做起小說來了?」我一邊收拾桌上的稿紙一邊小心地問。
他沉默一會突然說,「在中國,小說不算文學,做小說的也決不能稱為文學家,所以並沒有人想在這一條道路上出世,我也並沒有要將小說抬進『文苑』里的意思,不過想利用它的力量,來改良社會罷了。」
「什麼是小說,寫這個就要看那麼多書嗎?」
「恩。」看來師父不願回答我的問題。後來師父又極簡省的說:「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你要在路上走的快走的好,就必須有足夠的體力。」
「師父我跟著你走!」
「你?!……哦……好!!不過你要先把我那些書看完。」「知道啦!」我快活的說。
我開始看師父的書,一本接著一本,可是當我看完一本時,卻發現比原來又多了幾本。「這書是哪來的?」我心裡納悶。師父有空就給我講故事,阿Q畫不圓一個圈還想和吳媽困覺;華老栓買到「葯」卻醫不好兒子的病;還有孔乙己祥林嫂高老夫子和社戲。師父領我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他對我說這里曾經屬於他,現在不屬於他屬於你了。我問為什麼。師父指著地上的草說:「野草,根本不深,花葉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各各奪取它的生存。」我還是聽不懂師父的話,他總是那麼深沉,倘使他一開口,就讓我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在舊歷年的前夜,師父接待了一位老朋友劉半農,先前我不曾見過,而這次他的來,也有幾分曲折。他們談了很久我卻一句都沒聽見。後來聽說劉半農死了,師父很傷心還寫了點東西紀念他,我不明白師父為什麼總為別人寫紀念,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師父寫到苦痛處就不停的吸煙,他吐出的煙霧好像他心理的愁,縈繞在上空,久久不散。
突然有一天,師父還沒起床,師母叫我趕快起來見師父。師父仍舊躺著,卻一動不動。
「叫呀,你師父要斷氣了。快叫呀!」師母說。
「師父!師父!」我就叫起來。
「大聲!他聽不見。還不快叫?!」
「師父!!!師父!!!」
他已經平靜下去的臉,忽然緊張了,將眼微微一睜,彷彿有一些苦痛。
「叫呀!快叫呀!」他催促我。
「師父!!!」我哭著大喊。
「…夜……正……長,……路…也…正……長……」他低低地說,有較急的喘氣,最後終於平靜下去了。
師母說師父留給我一個大箱子,我打開來看,裡面全是紙和書,盡是師父寫的,最上面還有一封未開啟的信:
「徒兒,叛逆的猛士出於人間;他屹立著,洞見一切已改和現有的廢墟和荒墳,記得一切深廣和久遠的苦痛,正視一切重迭淤積的凝血,深知一切已死,方生,將生和未生,也看透了造化的把戲。拿起你的筆,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業,喚起國民的覺醒以及愚昧的民眾,你要『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要人類受正當的幸福,要除去虛偽的臉譜,要除去世上害人害己的昏迷和強暴。然而,這條路上到處都是黑暗,所以我給你留下一點東西,望學以至用。子君,我一生愧對於你,只留給你一篇《傷逝》,表達我的悔恨和悲哀。」
我慌忙看箱子,裡面盡是《吶喊》《彷徨》《故事新編》《朝花夕拾》散文集一部《野草》雜文集十六部……
…………
刺耳的鈴聲把我從夢里托出來,猛然恍悟師父的遺願,揩去眼角殘存的淚,捧起師父的書默默讀起來。
C. 有了師傅的感想300字
我抄的師傅並不漂亮,一雙黑黑的襲眼睛,她的頭發不是很長,卻又富有光澤,黑黑的皮膚襯托出她的個性,善良。
說來也奇,我和我師傅從小就在一起,我中途有一次轉學,臨走的時候,我和我師傅依依不捨的惜別沒事我們總會相見的。也不知道怎麼的老天遵守了我的意願——我轉去的學校里我師傅竟然也在那。你好我們又見面了。我竟然有些不相信。就這樣,我們就有陰差陽錯的走在了一起。
有一天,我離開了師傅,離開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們緊緊的又抱在了一起,你知道嗎你離開了咱們宿舍少了多少樂趣,各個都不高興,你快回來吧。哎我有苦衷啊,我推開了師傅,別人問他這是誰呀,哦,我的一個小妹妹。
離開師傅真無聊,真希望回去。可又捨不得,這幫姐姐們,我該怎麼辦啊。
D. 騙子和他的師傅們讀後感怎樣寫
俗話說,謊言說一千遍也會變成真理,如果所有人都相信某個人是什麼人,那他一定會變成什麼人。心理學家曾經研究得出結論:想讓別人變成什麼樣的人,就以他是什麼樣的人來對待他。
優秀的老師和父母正是有
E. 小偷和師傅讀後感悟
今天,我看了一篇《有風格的小偷》的文章,文章的大意是這樣的:
作者走過一家羊肉爐店,一位年輕人叫住了他,問作者認不認識他,作者說不認識,那位店主說起了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時,作者只是一個記者,不小心遇到了小偷被警-察抓住的事情,警-察說:「小偷手法高明,作案已有幾千件,只被抓住了一次!」當作者聽完警-察的敘述,不由得對小偷產生敬意,便寫了一篇特稿:「手法如此細膩的小偷,如果做其他事,一定會有所成就吧。」那個小偷在牢里呆了幾年,看到了這篇特稿,決定改做其他事業,這個人,就是作者眼前的羊肉爐老闆……
讀完後文章後,我覺得道理很深刻。我們常常把與人為善掛在嘴邊,可現實生活中卻視別人為眼中釘;我們常常說雪中送炭,可現實生活中我們只是各顧各的,從不管其他人。也許,我們一次善意的鼓勵,能使他人感到生活的美好,作者正是做到了這一點,才改變了小偷的命運。我們的時間如此短少,為什麼不多用一點善意來鼓勵他人呢?為什麼不多用一點善意來面對世界呢?
2.
今天,我看了一個故事——《有風格的小偷》。
故事的主要內容是:一位偷盜細膩的小偷犯的案件可能上千件,但是他才是第一次被捉祝一位記者當時寫了一篇報道:「想心思如此細密、手法這么靈巧、風格這么突出的人,如果不做小偷,做任何一行都會有成就吧!」就因為這篇報道,讓小偷有了改邪歸正的決心。最後,成了一位有成就的老闆。
文中的「小偷」其實在生活中有很多。有一些小學生就像是這樣的「小偷」,如果能夠認真學習,把智慧放在學習上,就能取得好成績!
3. 走過一家羊肉爐店的門口,突然有一個中年人的聲音熱情地叫住我。 回頭一看,是一位完全陌生的中年人,我以為是一般的讀者,打了招呼之後,正要 繼續往前走。 沒想到中年人跑過來拉著我的手臂,說:「林先生一定不記得我了。」
我尷尬地說:「很對不起,真的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中年人說起二十年前我們會面的情景,當時我在一家報館擔任記者,跑社會新聞。有一天。到固定跑線的分局去,他們正抓到一個小偷,這個小偷手法高明,自己偷過的次數也記不得了。據警方說,他犯的案件可能上千件,但是他才第一次被捉 到。 I
有一些被偷的人家,經過幾星期才發現家中失竊。也可見小偷的手法多麼細膩了。
我聽完警-察的敘述,不禁對那小偷生起一點敬意,因為在這混亂的社會,像他這么細膩專業的小偷也是很罕見的。 當時,那小偷還很年輕,長相斯文,目光銳利,他自己拍著胸脯對警-察說:「大丈夫敢做敢當,凡是我做的我都承認。」
警方拿出一疊失竊案的照片給他指認,有幾張他一看就說:「是我做的,這正是我的風格。」有一些屋子被翻得凌亂的照片,他看了一眼就說:「這不是我做的,我的手法般有這么粗。
二十年前,我剛當記者不久,面對了一個手法細膩、講求風格的小偷,竟自百感交集,回來以後寫了一篇特稿,忍不住感慨:「像心思如此細密,手法這么靈巧,風格這樣突出的小偷,又是這么斯文有氣魄,如果不做小偷,做任何一行會有成就吧」。
從時光跌回來,那個小偷正是我眼前的羊肉爐老闆。
他很誠摯地對我說:「林先生寫的那篇特稿打破了我的育點,使我想到:為什麼除了做小偷,我沒有想過做正當的事呢?在監獄里呆了幾年,出來開了羊肉爐的小店,現在已經有幾家分店了。林先生,哪一天給我請客吃羊肉呀!」
我們地人群熙攘的街頭握手道別,連我自已都感動了起來,沒想到二十年前無心寫的一篇報導,竟使一個青年走向光明的所在。這使我對記者和作家的工作有了更深一層的思考,我們寫的每一個字都是人格與風格的延伸,正如一個小偷偷東西的手法,也是他人格與風格的延伸,因此,每一次面對稿紙怎麼能不庄嚴戒慎呢?
現在由我來為這個改邪歸正的小偷寫一個結局:
「像心思如此細密、手法這么靈巧、風格這樣突出的小偷,又是這么斯文有氣魄,現在改行賣羊肉爐,做的羊肉爐一定是非常好吃的!」
讀後感悟:
我們常常講要與人為善,可現實生活中我們卻常常只看見他人眼中有刺,卻忘記了自己眼中有梁木。
我們常常講要雪中送炭,可現實生活中我們卻常常只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我們常常講浪子回頭金不換,可現實生活中我們卻常常對那些曾經失足的人敬而遠之。
鳥兒無意中將一粒種子帶到了山崖上,數十年後,山崖上長成了一株頑強堅韌的松柏;也許我們一次善意的鼓勵,能使他人感受到生活的美好,從而使生命煥發出新的光彩。
我們生命如此倉促 為何不用善意的祝福來面對世界呢?
F. 銷售師傅受懲罰了,我的觀後感該怎麼寫。
「師父你怎麼哭了?」我疑惑的問。 「我覺得在快意中要哭出來,這大概是我死後第一次的哭。」師父長長地吸了一口煙,快燒到食指時他叫我再買包煙。師父是個很奇怪的人,他嗜煙如命,嗜書如命。他整天躺在搖椅上看書抽煙。什麼「四書」「五經」《史記》《左傳》《三國志》《雙城記》《天演論》《戰爭與和平》《復活》《安娜卡列尼娜》……我只管洗筆磨墨,師父從一疊信里撿出一封就看,有時煙燒到手指他也不知道。晚上點著紙罩油燈趴在桌上寫,他從來不讓我看他寫,只叫我背完《詩經》去睡覺。然而,師父師娘從不在一起睡,也許是師父忘卻了罷。有時師父突然站起來,怒目窗外,大吼道:「無恥的暴徒,悲哀的該殺戮!!!」他手裡的煙早成粉末狀了。夜裡睡不著,想起師父今天的話還是沒搞懂,師父經常說些我不懂的話,這樣一想反倒睡著了。師父家的後園,可以看到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秋天我爬上去打棗子吃,師父不讓說是留給需要的人,我看到有幾個乞丐來打棗子,就不再問了。我望著棗子,覺得比師父看的書少一點,滿足的抄書去了。 「師父你怎麼做起小說來了?」我一邊收拾桌上的稿紙一邊小心地問。他沉默一會突然說,「在中國,小說不算文學,做小說的也決不能稱為文學家,所以並沒有人想在這一條道路上出世,我也並沒有要將小說抬進『文苑』里的意思,不過想利用它的力量,來改良社會罷了。」 「什麼是小說,寫這個就要看那麼多書嗎?」 「恩。」看來師父不願回答我的問題。後來師父又極簡省的說:「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你要在路上走的快走的好,就必須有足夠的體力。」 「師父我跟著你走!」 「你?!……哦……好!!不過你要先把我那些書看完。」「知道啦!」我快活的說。我開始看師父的書,一本接著一本,可是當我看完一本時,卻發現比原來又多了幾本。「這書是哪來的?」我心裡納悶。師父有空就給我講故事,阿Q畫不圓一個圈還想和吳媽困覺;華老栓買到「葯」卻醫不好兒子的病;還有孔乙己祥林嫂高老夫子和社戲。師父領我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他對我說這里曾經屬於他,現在不屬於他屬於你了。我問為什麼。師父指著地上的草說:「野草,根本不深,花葉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各各奪取它的生存。」我還是聽不懂師父的話,他總是那麼深沉,倘使他一開口,就讓我苦思冥想不得其解。在舊歷年的前夜,師父接待了一位老朋友劉半農,先前我不曾見過,而這次他的來,也有幾分曲折。他們談了很久我卻一句都沒聽見。後來聽說劉半農死了,師父很傷心還寫了點東西紀念他,我不明白師父為什麼總為別人寫紀念,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師父寫到苦痛處就不停的吸煙,他吐出的煙霧好像他心理的愁,縈繞在上空,久久不散。 突然有一天,師父還沒起床,師母叫我趕快起來見師父。師父仍舊躺著,卻一動不動。 「叫呀,你師父要斷氣了。快叫呀!」師母說。 「師父!師父!」我就叫起來。 「大聲!他聽不見。還不快叫?!」 「師父!!!師父!!!」 他已經平靜下去的臉,忽然緊張了,將眼微微一睜,彷彿有一些苦痛。 「叫呀!快叫呀!」他催促我。 「師父!!!」我哭著大喊。 「…夜……正……長,……路…也…正……長……」他低低地說,有較急的喘氣,最後終於平靜下去了。 師母說師父留給我一個大箱子,我打開來看,裡面全是紙和書,盡是師父寫的,最上面還有一封未開啟的信: 「徒兒,叛逆的猛士出於人間;他屹立著,洞見一切已改和現有的廢墟和荒墳,記得一切深廣和久遠的苦痛,正視一切重迭淤積的凝血,深知一切已死,方生,將生和未生,也看透了造化的把戲。拿起你的筆,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業,喚起國民的覺醒以及愚昧的民眾,你要『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要人類受正當的幸福,要除去虛偽的臉譜,要除去世上害人害己的昏迷和強暴。然而,這條路上到處都是黑暗,所以我給你留下一點東西,望學以至用。子君,我一生愧對於你,只留給你一篇《傷逝》,表達我的悔恨和悲哀。」 我慌忙看箱子,裡面盡是《吶喊》《彷徨》《故事新編》《朝花夕拾》散文集一部《野草》雜文集十六部…… ………… 刺耳的鈴聲把我從夢里托出來,猛然恍悟師父的遺願,揩去眼角殘存的淚,捧起師父的書默默讀起來。
G. 師父開示後的感想
師父開示後的感想?想Post出來,不是不行。
可,別是想讓人替寫吧!自己的感想!否則有什麼意義?!
佛法——才有【開示】之說。學佛,還想自欺欺人?!
H. 我的第一個師父讀後感,為什麼魯迅的師傅哭了
是一篇不折不扣的奇文,如此寫和尚,寫如此的和尚,中外少見。
無論是師父專,還是師兄,個個都屬率真而有個性,大有別於和尚傳統的古板、靜默形象。而且都犯了不少戒,佛門看來也許是罪過,世人如讀者我卻喜歡得很。也許是這樣的和尚作為人來說更像「人」,自然而真實的「人」。
I. 《我的第一個師傅》讀後感快!!!9點前要!!!
「師父你怎麼哭了?」我疑惑的問。
「我覺得在快意中要哭出來,這大概是我死後第一次的哭。」師父長長地吸了一口煙,快燒到食指時他叫我再買包煙。
師父是個很奇怪的人,他嗜煙如命,嗜書如命。他整天躺在搖椅上看書抽煙。什麼「四書」「五經」《史記》《左傳》《三國志》《雙城記》《天演論》《戰爭與和平》《復活》《安娜卡列尼娜》……我只管洗筆磨墨,師父從一疊信里撿出一封就看,有時煙燒到手指他也不知道。晚上點著紙罩油燈趴在桌上寫,他從來不讓我看他寫,只叫我背完《詩經》去睡覺。然而,師父師娘從不在一起睡,也許是師父忘卻了罷。有時師父突然站起來,怒目窗外,大吼道:「無恥的暴徒,悲哀的該殺戮!!!」他手裡的煙早成粉末狀了。夜裡睡不著,想起師父今天的話還是沒搞懂,師父經常說些我不懂的話,這樣一想反倒睡著了。
師父家的後園,可以看到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秋天我爬上去打棗子吃,師父不讓說是留給需要的人,我看到有幾個乞丐來打棗子,就不再問了。我望著棗子,覺得比師父看的書少一點,滿足的抄書去了。
「師父你怎麼做起小說來了?」我一邊收拾桌上的稿紙一邊小心地問。
他沉默一會突然說,「在中國,小說不算文學,做小說的也決不能稱為文學家,所以並沒有人想在這一條道路上出世,我也並沒有要將小說抬進『文苑』里的意思,不過想利用它的力量,來改良社會罷了。」
「什麼是小說,寫這個就要看那麼多書嗎?」
「恩。」看來師父不願回答我的問題。後來師父又極簡省的說:「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你要在路上走的快走的好,就必須有足夠的體力。」
「師父我跟著你走!」
「你?!……哦……好!!不過你要先把我那些書看完。」「知道啦!」我快活的說。
我開始看師父的書,一本接著一本,可是當我看完一本時,卻發現比原來又多了幾本。「這書是哪來的?」我心裡納悶。師父有空就給我講故事,阿Q畫不圓一個圈還想和吳媽困覺;華老栓買到「葯」卻醫不好兒子的病;還有孔乙己祥林嫂高老夫子和社戲。師父領我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他對我說這里曾經屬於他,現在不屬於他屬於你了。我問為什麼。師父指著地上的草說:「野草,根本不深,花葉不美,然而吸取露吸取水,各各奪取它的生存。」我還是聽不懂師父的話,他總是那麼深沉,倘使他一開口,就讓我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在舊歷年的前夜,師父接待了一位老朋友劉半農,先前我不曾見過,而這次他的來,也有幾分曲折。他們談了很久我卻一句都沒聽見。後來聽說劉半農死了,師父很傷心還寫了點東西紀念他,我不明白師父為什麼總為別人寫紀念,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師父寫到苦痛處就不停的吸煙,他吐出的煙霧好像他心理的愁,縈繞在上空,久久不散。
突然有一天,師父還沒起床,師母叫我趕快起來見師父。師父仍舊躺著,卻一動不動。
「叫呀,你師父要斷氣了。快叫呀!」師母說。
「師父!師父!」我就叫起來。
「大聲!他聽不見。還不快叫?!」
「師父!!!師父!!!」
他已經平靜下去的臉,忽然緊張了,將眼微微一睜,彷彿有一些苦痛。
「叫呀!快叫呀!」他催促我。
「師父!!!」我哭著大喊。
「…夜……正……長,……路…也…正……長……」他低低地說,有較急的喘氣,最後終於平靜下去了。
師母說師父留給我一個大箱子,我打開來看,裡面全是紙和書,盡是師父寫的,最上面還有一封未開啟的信:
「徒兒,叛逆的猛士出於人間;他屹立著,洞見一切已改和現有的廢墟和荒墳,記得一切深廣和久遠的苦痛,正視一切重迭淤積的凝血,深知一切已死,方生,將生和未生,也看透了造化的把戲。拿起你的筆,完成我未完成的事業,喚起國民的覺醒以及愚昧的民眾,你要『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要人類受正當的幸福,要除去虛偽的臉譜,要除去世上害人害己的昏迷和強暴。然而,這條路上到處都是黑暗,所以我給你留下一點東西,望學以至用。子君,我一生愧對於你,只留給你一篇《傷逝》,表達我的悔恨和悲哀。」
我慌忙看箱子,裡面盡是《吶喊》《彷徨》《故事新編》《朝花夕拾》散文集一部《野草》雜文集十六部……
…………
刺耳的鈴聲把我從夢里托出來,猛然恍悟師父的遺願,揩去眼角殘存的淚,捧起師父的書默默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