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美人影評
Ⅰ 白日夢想家英文影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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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 白日焰火豆瓣分為什麼這么低
大概可以從兩個方面來談:
1、國內公映版對原作的八處改動,較大地削弱了影片整體的主題風貌和社會涵蓋力,加長德版飄花資源網上有,樓主可以下來看看,不過我看了幾遍後,發現似乎仍少了一處,即張自力在美發廳里抓嫌犯時忘帶手銬。
國內審查改動的目的是增強「警察」這個國家權力執行者的「正面形象」(刪掉的A、「張自力為躲跟蹤與女人相擁共舞」;B、「張自力與吳志珍在摩天輪里激烈做愛」;C、張在結尾持續放煙花,宣洩自己的壓抑,擾亂公共秩序。)提倡「主旋律」,不過以上這三處刪減削弱了對男女主角內心的心理刻畫的緊張力。
本片叫《白日焰火》,在白天大放煙火,本身便是一種心裡的積郁得不到消化,從而用一種看起來很荒謬、比較瘋狂的方式來釋放的行為,被刪的D、那段三姐不小心掉進浴缸,仍舊哈哈慘笑(一個女人,幾年前丈夫突然不知所蹤,此後獨自經營夜總會,化著濃妝,吸煙和幾個朋友深夜賭博,在她的內心深處,是多麼的空虛和憤怒),E、榮榮敲車窗,送圍巾等,這些都表明,「白日焰火」的行徑絕不僅發生在三位主人公的身心裡,片中所有的人物,所作所為,在命運面前,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包括那個被梁志軍用冰刀劈死,碎屍的警察。
這種對幾乎所有的角色各有側重的刻畫,是主題的一體化,更反映了導演廣泛的人性關懷。
2、拍攝手法、風格的先鋒性,刁亦男原本名不見經傳,至少百分之九十的觀眾此前都沒接觸過他的作品,陌生的同時,刁的藝術風格又略顯另類,再加上上述國內公映版的幾處刪減,可能理解上有些困難。這是真正的獨立電影,盡管帶有明顯的商業色彩,不是像《後會無期》那種裝逼片,現在國內的一部分觀眾,要麼喜歡像《小時代》那樣赤裸裸的庸俗,要麼追捧《後》那樣的偽文藝,乍一出現像《白日焰火》這種風格獨特,不羈灑脫的片子,可能難以接受,心理比較排斥吧。
個人一點不成熟的看法,僅供參考。
Ⅲ 求電影《春光乍泄》影評
作者:碧落
片名「春光乍泄」四字所用的字體,現今書刊的標題文字絕少見用了,那種字體使人聯想到舊中國「八卦」小報題頭漢字的形狀,流露那麼一絲輕佻、不正經。事實上,影片實在與「春光乍泄」無關,作者的奧妙我們不得而知,但肯定有部分觀眾認為上當了,而有部分人又覺得惡心。
愛 情 與 友 誼
一組兩個男人的床上戲,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開場白。甫一開始,觀眾的性向道德觀就這么遭受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震撼,然而總的來說,影片不是要為坐在暗中觀眾席上的異性戀者們提供一出同性戀奇異景觀,他們接著會看到,兩個男人的愛情故事原來喜怒哀樂五味俱全,這與自己男男女女的情愛經驗又有何不同呢?同性戀的「合法性」在影片中不容置疑,故事裡「反面」人物缺席,兩個男人的愛情的麻煩出自他們自己內部(合不合得來),而非外部世界(同性戀者恐怕永遠要經受這個世界異樣眼光的打量)。一個異性戀者編排的同性戀故事,但是這個真正的敘述者隱慝了,置換成顯彰著的一個同性戀的和一個准同性戀的敘述者。敘述身份移花接木使二元對立(同性戀對異性戀)的窘難情境被巧妙地抹去了,故事因此能夠以沒有來自異性戀觀念的壓力而產生的焦慮(矛盾)的態勢前進。戀愛歸根結底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同性戀愛,影片說,又何嘗不是呢?那些感人至深的愛情片總是著力於開發兩個人之間的那塊領地,黎耀輝與何寶榮之間異乎尋常的愛情的魅力在於這份情感再尋常不過了——甜甜蜜蜜、吵吵鬧鬧、合合分分。如果把何寶榮換成一個女人,這是一出模式標準的愛情故事。當一段愛情結束時,要像人們通常所做的那樣去分析其中原因嗎,我們看到連分手的原因都是標準的:黎耀輝離開何寶榮是前者受不了後者脾性頑劣,懶惰,或者再加上水性楊花。結尾部分,何寶榮悔改了,黎耀輝卻不顧而去,這是一個標準的愛情悲劇的結局。
我們說它「標准」是指影片展示了人們愛情體驗中那些共性的東西(至少許多愛情片是這么說的),但是,這部影片的這對男人實在有些不同,愛情在生理和氣質上相等相當的兩個人之間進行時(不言自明,正統上愛情在肉與靈的陰陽兩極間生成),它不能不迸發奇光異彩。我們看到,黎耀輝身上恰當地有著一種男性寬厚品性,而何寶榮不恰當地缺乏一種女性溫婉味道,當醋勁是從一個大男人向另一個大男人發出時,它具有某種特殊的可觀賞性。
第三個人小張是站在臨界點的一個男性,他喜歡「聲音低沉」的而不是「騷」的女孩,他知道黎耀輝是同性戀者後還進一步主動與他交往,他因為有問題想不通而離家外游(是想我到底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這個駭人的問題嗎),在街頭踢球他與黎耀輝有曖昧的身體動作接觸。編導安排一個性向模糊的男人夾在兩個男人之間,除了讓其中一個人吃醋外還能有別的什麼原因?我們覺得,黎耀輝與他這段沒有越軌的情誼如同編導者自己關於同性戀問題的一個注腳——男人與男人的友誼距離他們生發愛情有多遠呢,王家衛的意思是,可能不遠。
瀑布.探戈.piazzolla
瀑布作為角色嘴上的詞和燈罩上的畫多次出現在影片故事中,但它的實景只出現兩次,一次是角色未到場的插入,一次是黎耀輝到場而何寶榮未到場的順接。俯全景別、移動拍攝的瀑布鏡頭分別持續了約一分鍾和兩分鍾,這在基本上由短切境頭組成的全片中是絕對的例外。我們還注意到,兩個瀑布鏡頭所配置的音樂是一致的,piazzolla的tango apasionado,而且,在黎耀輝與何寶榮愛情最甜美的廚房共舞段落,舞樂正是瀑布的音樂,而共舞畫面又穿插在第二個瀑布長鏡頭中,於是,瀑布、探戈、piazzolla復合而一,三位一體,成為影片一個重大的隱喻標志-——邊緣人物在邊緣環境的邊緣體驗;一對同性戀中國男人的情懷在一個陌生國度,與一處其趣迥異的大瀑布,與探戈和piazzolla的音樂通融匯聚了。
黑、白、紅、黃
片頭與片尾的字幕出在整幕的紅底上,很新鮮。實際上,紅色是片子的主導色彩之一,紅、黃、黑、白四種顏色(權將 「黑」與「白」也當做自然色)構成了全片的基色。總體上,影片可以分成前半部黑白片段落與後半部彩色片段落兩截,雖然兩個段落分別錯落了個別對方色的鏡頭。在黑白片部分,面畫在極限程度上利用了黑色和白色兩極,黑白片成了名符其實的黑白片——灰色層被抑制到不易覺察的地步。值得注意的還在於,這種黑白高反差畫面是在夜景燈效下取得的(使用燈光便於控制曝光)。同樣為大都在夜景燈效下拍攝的彩色片部分,紅、黃兩色十分突出,格外醒目,顯然,其它的色彩被抑制掉了。
在彩色片中間雜黑白片一般僅僅是為了標識電影敘述時態的過去完成與現在進行之區分,由於本片區分過去、現在時態不重要,黑白片的使用恐怕更多出於風格上的考慮。實際上,抑制了灰色的黑白畫面與凸顯了紅黃的畫面是影片影像鮮明的風格特徵,這種風格化了的影像色透發著濃烈的視覺表現力。我們看到,黑白片的部分一反曝光嚴謹、層次分明、畫面格調精緻的美學傳統,呈現為曝光過度或曝光不足、構圖籠統粗糙(黝黑的路面上熾白的光斑;由遠及近駛來的巴士車頭白燈劃破漆黑的夜色;打開冰箱,竄出一窩白光;整個過度曝光的高速公路上白晃晃的景象……);彩色片的部分,色彩不是恰如其分地被均勻而細致地映現出來,紅、黃兩色在幾乎每一個畫面都被重重地凸顯了(何寶榮身上的鮮黃色茄克;屠宰場地上的一灘豬血;小張碗里的一抹蛋黃;深紅色的床單;一個空鏡頭畫面里兩個紅、黃色帶相間的油桶……)。總之,影片質感鋒礪的黑白影像和溢彩流光的彩色畫面,其色的賦與效果,具有動人心魄、非同凡響的繪畫般的筆觸。阿斯特呂克「攝影機——自來水筆」理論說在探索和表現人的世界時,電影攝影機在創作者手裡應能達到如同作家手中的筆那樣自如而豐沛的地步,照此說來,畫面作為電影創作的媒質,攝影機在攝影師手裡不就應如同畫家手中的畫筆嗎?光與色是現實主義繪畫畫面處理的依據和主要美學表現手段,這同樣適用於攝影藝術。過往電影(包括一些偉大的影片)的攝影拘於空間亮堂,色彩均衡還原的傳統美學原則及攝影機鏡頭透視盡攬無遺的物理性能,很少對影片畫面的光與色進行強烈干預。本片不同,畫面的光與色是刻意織造的,黑、白、紅、黃四色擔負起了創作者在影像層面及予韻味的任務。那麼韻味何在?我們知道,一般來說,黑、白與冷峻、深邃、矜持有關,紅、黃與火熱、放盪、爆烈、浮躁有關,而所有這些,不就是影片要傳達的精神氣質嗎?影片光色運用令人嘆為觀止的還在於,在傳達了冷峻、火熱等等韻味的地方,黑白與冷峻、紅黃與火熱等等的關系不是嚴格對位的,由於角色、情節、剪輯等因素交互纏結,具體場景里黑、白、紅、黃的具體韻味要復雜得多。
拍法和剪法
手持肩扛無座架方式拍攝出來的畫面,鏡頭都處在從微弱到明顯的晃動、搖動、移動之中,加之取景角度平實,入鏡人、物避繁就簡,構圖實在拙樸(傾斜的水平線、不規則的構圖),影片的拍攝方式顯出了隨意性;同樣,剪接看起來也很隨意,在次第組成的兩個鏡頭直到一組鏡頭里,慣常的剪接點,一般的銜接方式(如對話人物正反打,分解和重組動作等),鏡頭之間的匹配關系(如景別錯落、時空的邏輯性等),諸如此類傳統電影剪接所要遵循的條律往往被打破了。代之的是,鏡頭每每從兩個人物這個角度的中全景跳切到他們另一角度的中全景,一個畫面中的動作常常未到飽滿狀態就嘎然切換掉了,而個別百無聊賴的空鏡頭持續時間又異乎尋常地長。
影片創作者為何要置電影攝影和剪接藝術精緻曼妙的豐富傳統於不顧,追求一種粗糙的貌似無技巧的風格呢?我們認為,創作者們在這里實驗性地、創造性地運用了一種嶄新的電影畫面語言、影像敘述方式,它體現了一種後現代主義的電影藝術觀:當稀罕的電影鏡頭是扛在一個似乎非專業的、不穩的肩頭上拍攝出來時,電影具有了某種平民性(這樣的鏡頭誰不會拍呢);鏡頭內容和構圖不見了精緻的布排,沒有多少層次豐厚的景深,沒有幾個綿長雋永的長鏡頭,短促扁平的缺乏深度感的鏡頭畫面寄寓不了任何真理性的意義;另外,畫面被套上黑、白、紅、黃基色,影像信息表達變得異常確切而濃烈。我們認為,其實,這正是人眼中的這個世界,因為世界總是被人所觀照的,從來都失卻了其在光學鏡頭中那個四平八穩、一成不變的物理性存在的面目。影片影像平面感很強的同時凸現作者渲染裁剪的痕跡,令人聯想到後現代主義者描述的這樣一幅當代風俗畫:有色鏡片背後一堆怎麼也聚攏不到一塊的碎片,而所謂人的世界不過是零亂的世界碎片的零亂的折光。
時間和空間
任何電影故事都得在時間和空間兩個向度上展開,電影藝術建築於時間綿延和空間關系基礎之上。在一般的影片里,時間只是單方向的戲劇動作時間,空間只是偏平的戲劇動作空間,時間和空間僅只作為被當作事件過程的容器,僅只作為戲劇故事的長度和厚度的標識刻度被意識到。但是,在那些偉大的、富於創造性的影片里,時間和空間因素往往從背景躍到前台。在編導者自覺而技藝高超的操控下,時間和空間因素在電影銀幕世界會脫下其在現實和現實主義藝術作品的世界裡刻板馴服的外衣,展示其抑揚頓挫、穿鑿際會的魔幻法力。
先談時間。我們可以從以下三個層面來考究一部影片的時間:
1. 整個故事情節內容的時間跨度;
2. 鏡頭與鏡頭的時間關系(根本上只有兩種「並置的即共時性的,漸次的即歷時性的);
3. 單個鏡頭的時間長度,鏡頭內容以人的現實感為參照的持續時間,以及鏡頭在觀看者心理內部引起的時間長度感覺。
我們認為,《春光乍泄》的時間形式在上述三個層面都呈現與眾不同的特點:
a. 雖然影片故事內容的時間跨度是確定的,從入境阿根廷到返回台灣(或者影片最後一組鏡頭的背景竟是香港。台灣抑或香港,這不重要),但是整個故事的時間觸角卻要悠遠和深長得多。我們知道,故事剛開頭藉由黎耀輝之口說明,倆人之前已多次「由頭來過」,而影片故事你可以認為總的來說講述了他倆的又兩次「由頭來過」。結尾,悲劇性意味自不待言,其開放性暗示也不容置疑——誰能擔保他倆不會再次「由頭來過」呢。這一來,時間是前進了,時間所挾裹的東西(人、物的性質)我們能說前進了嗎?恐怕不能。從這個意義上說,影片故事內容的時間長度具有不確定性的特點。
b. 雖然鏡頭之間的時間關系不外乎共時與歷時兩種,但傳統影片在處理鏡頭加鏡頭的問題時是多選擇歷時關系、處處減少使用共時剪接的,時間順暢、空間不核突是絕大多數影片組合「影帶」的金科玉律。在這部影片中我們發現情形是不同的,鏡頭組接往往給人不順暢的跳的感覺,原因是兩個鏡頭之間總有一段本應得到再現的時間被刪略掉了,更有甚者,影片不時會非常唐突地插入一個或幾個令人驚詫不已的別個時空的鏡頭。我們認為,在本片中,以模仿時間綿延特徵而形成的、傳統電影處理鏡頭與鏡頭之間關系的模式(一個動作接一個動作、一個事接另一個事,一個鏡頭接一個鏡頭)式微了,兩個鏡頭次第的、循序的特徵減弱了,而並列的、對比的傾向增強了。
c. 影片一些鏡頭採用了升格拍攝與降格拍攝方法。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創作者竟然可以在兩個正常速度的鏡頭之間徑直插用個別變格鏡頭,而這與別的影片如此做來閃回和驚悚的目的是不同的。通常,一組升格拍攝的畫面給人浪漫感,一組降格拍攝的畫面給人滑稽感。通過改變鏡頭拍攝的機械運轉時間(拍攝時或放映時,一般所做的是在拍攝時),改變鏡頭內事物的運動頻率,改變觀眾的觀看心理時間感應,從而產生浪漫或滑稽的觀賞效果,觀眾理解和接受起來沒有絲毫問題(想想當初人們第一次見到電影中的慢鏡頭和快鏡頭時是何等驚駭)。也就是就說,再現和表現事物時,超越其現實運動時間的做法不會與觀看它的心理時間反應格格不入。進一步說,人的內在心理時間並不與外界物理時間一一對應,這為藝術作品對時間進行壓縮或拉長處理作了心理學美學的辯護,而且,恰恰是這種不對應,給我們的內心投下了豐富得多的感受。本片部分畫面的升格降格處理和插入正是創作者馴服物理時間,豐富心理時間感受的實踐。在影片這般處理的畫面面前我們咸受到某種詩意,這種詩意多過了傳統這類畫面所能給人的浪漫和滑稽感。
再說空間。
人們有將丑東西掩在柴房後院的傾向。既然中華民族不認同同性戀把戲,那麼把它放到異國他鄉去上演吧,避免在我們熟悉的、光榮的、沐著道德清風的土地上排演一出駭然邪劇。南半球的阿根廷夠遠了吧——道德上的距離(有時變成編導潛意識中的道德感壓力)可能移置成故事空間背景的距離。
關於影片的空間,耐人尋味的還在於,故事發生在的場景盡是低等旅館、吧廳、窮街陋巷、廁所、廚房等等不潔的地點,我們有理由推測,同性戀在異性戀普通人觀念中的「不潔、傷風敗谷」的意念也滲透到了編導對於影片空間背景系列有意無意的編排中(如此一來,這個被正面敘說的同性戀愛故事露出了縫隙,影片積極的主題被它的空間布排方式從消極方向上解構了,對此的進一步闡述見後文。)
另外,我們看到,空間背景一進入銀幕就被改造了,那種經緯分明,長寬高勻稱的現實中的空間不見了,呈現出經過作者揉捏拼合的幻化色彩。克拉考爾關於電影之於世界的照相復原本性的論點,巴贊關於電影源於祟拜、模擬永生不滅的世界的沖動的說法,對這部影片是不適用的,因為相反,《春光乍泄》表現出對現實中的空間不滿,欲加改造重組的虛構的、而不是寫實的慾望傾向。用一種詩意的形而上的眼光來看,不妨把影片看做一部關於空間的幻想曲,其中,兩個香港青年在阿根廷土地上撒野;他們入關的時空背景用亂翻護照的幾秒鍾畫面替代了;唯一一次出現的香港的畫面是倒過來的(因為香港在地球的另一頭);北京鄧小平的死訊經由電視廣播在台灣布告;台灣的一條街偏偏叫遼寧街;著名的阿根廷足球是電視中一個球場觀眾的鏡頭加博卡青年隊與河床隊踢球的鏡頭;三次出現的三個不同的公廁;地球的最南端的燈塔啊;非要去不可的地方瀑布啊……
敘述聲音
影片中有兩個人的敘說的聲音(畫外音),黎耀輝的和小張的。聲畫不同步,聲帶加插旁白即敘述聲音,常常為那些在故事形態上銳意要「搞搞新意思」的影片運用。運用得當的敘述聲音能與影片的對白,與影片的畫面形成某種戲劇性的、審美上的張力,為影片的劇情發展、美學意蘊添加類似音樂中的和聲效果和復調意味,使影片的聲畫形態變得繁復縟麗。這是對電影中旁白使用的概括性評議,具體《春光乍泄》中敘述聲音的用法和成果有獨到的地方。
首先,如果抹去敘述聲音,影片的故事形態和表意會發生什麼變化呢?會是原樣?抑或某些東西出現了?消失了?減弱了?增強了?扭轉了?理解(看懂)變得有困難了?雖然沒能做個實驗,我們還是滿有把握地認為:本片的敘述聲音果真可以去掉——觀眾失去的多半是些指示劇情的訊息,而得到的是更有挑戰性的捉摸不透、耐人尋味的觀賞體驗。
其次,影片中兩個敘述人的聲音都沒有內在的告白對象,倆人的言語純粹是自言自語,這與有內置交流對象的旁白不同嗎?(在陳可辛的《甜蜜蜜》里,黎小軍 [黎明飾]的旁白聲其實是給未婚妻的信的內容。)我們認為,前一種情況是外向的,因為讓劇中人無遮飾地向著觀眾席說話,等於把觀看者與電影故事的間距直接暴露出來,起到提醒觀眾你這是在聽在看,你沉浸不了故事當中,得像不時出現的敘述聲音那樣,對故事作出語言性的反應的功能。後一種情況相對來說是內向的,設計起來可以非常巧妙的它,根本無意於打消觀看者的電影——白日夢。
第三,黎耀輝與小張的旁白不是自白,倆人的話語內容並非圍繞或者指向倆人自身,黎耀輝說的是何寶榮而小張說的是黎耀輝,正因為有了小張和他的聲音,兩個主角之一的、被「話語照射」的何寶榮,與另一個主角黎耀輝等量齊觀了,因為後者也未倖免「話語的照射」,他者的君臨。
最後但最重要的是,王家衛似乎在借劇中人的口,表述自己顛覆重「看」輕「聽」的電影歷史的「野心」——小張說「……有時我覺得,耳朵比眼睛還重要,很多東西用耳朵聽比用眼睛看好。好像一個人假裝開心,可聲音卻裝不了,細心一聽就知道了嘛……,我不喜歡拍照……」。一名從業於規模巨大、服務於看的需求的產業的電影工作者表露對自己行業「公正性存在」的懷疑。如同現當代無數先鋒藝術家透過作品返身自問本門本類本件藝術的存在合法性,暴露藝術所棲居其上的媒質其先天性缺陷一面一樣,王家衛似乎在此對電影中看居絕對主導地位的發展歷史不以為然,表現出自嘲的勇氣和反諷的機智。王家衛的重「聽」輕「看」其實有著深刻的哲學思想背景,那就是現當代結構主義、符號學、語言學哲學等的長足發展使整個人文科學從支持物質之象第一的觀念轉到支持符號(尤指語言)之維第一的觀念了。從深廣的哲學意義上說,「聽到的」比「看到的」重要。 回到這部影片,王家衛之於「聽」和「看」的轉移還沒有完。黎耀輝發自內心最深處的心聲—悲慟—在錄音機里留下的卻不是無聲,就是雜音,——「聽」比「看」重要,但是最真實、最重要的聲音,人卻聽不到。
演員演繹
據說梁朝偉是被王家衛騙到阿根廷拍這部戲的,結果,他演繹的黎耀輝奪得該年度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演員的獎項,這是名至實歸。當代中國電影男性銀幕形象大多可以歸到滑稽、丑角式人物和沒有多少現實生活根據的假、大、空人物兩類,我們的銀幕上缺乏可感可信、具有我們民族特點、時代特徵和生活特質的、正面的男性形象,梁朝偉塑造的黎耀輝角色因此不可多得。角色身上透現了一個中國男性深沉、堅忍、奉獻的感人肺腑的精神力量,而且,角色精神內涵的感染力是通過演員收放自如的演出與演員自身的個性魅力來實現的。
放逐以及皈依
弗萊認為,人類的藝術創作活動歸根到底圍繞著不多幾個母題展開。相信弗萊的說法,我們確實能在《春光乍泄》中發現一個一言蔽之而又已為無數文藝作品重復過的母題——放逐以及皈依。
把故事搬到天涯海角、窮街陋巷上演,其流放主人公的意味自不消說。黎耀輝是偷偷拿了父親的錢出走的,在拋離阿根廷和何寶榮,回到香港(台灣)的土地後,他希望父親原諒他。這里,我們讀到故事背後一層的喻意:主人公違背了父法(偷了父親的錢),為「父」所放逐,後來他終要求得「父」的寬恕,皈依回到父法中來。其實放逐與皈依的題旨沿著影片顯在的故事內容的途徑即可輕易讀解:男人就是男人,男人之間的關系不能逾越友誼(後來黎耀輝跟小張就止於朋友),何寶榮的性別角色錯亂了,並且徹底迷失在性別角色自居混亂的叢林中(他陷進回家——出走——回家——出走……,如此往返反復的萬劫不復中),他因此被取消了皈依的權利(回香港、回到愛人身邊),他被永久性地放逐了。至此,我們驚訝地發現,影片在不同的層面的思想內涵非但不同,而且是矛盾的、相互消解的、解構性的。從故事層面上說,我們可以明顯感受到作者對同性戀者的關注、理解、同情,以及把同性戀作為獨特的社會文化現象來發掘的一種人道主義的胸懷,而從故事的深層結構上看,我們看到是一則關於兩(三)個同性戀男人被從身體上和心靈上放逐、悔過者與自製者得以皈依的寓言。
之於影片的所有莊重的感想在看到片尾演職員字幕後不禁啞然失笑。黎耀輝、何寶榮原來是劇組里兩個助理攝影的名字,開同事的玩笑,此例可謂登峰造極--其實倒過來,你可以認為被開了玩笑的是故事裡的人物。
Ⅳ 問:電影<白日美人>中令人疑惑的情節
沒注意,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 個恐怖份子
Ⅳ 求《小武》的影評
(1)、愛與微笑的時節
--評賈樟柯的影片《小武》
法國:夏爾.戴松
翻譯:單萬里
原編者按:《小武》曾在1998年柏林電影節的青年論壇上放映,然後它又參加了其它一系列的電影節比如說薩拉熱窩電影節(有關情況參見《電影手冊》第528期。)在剛剛結束的三大洲電影節上,該片獲得了大獎。很少有一部影片象它那樣給人以如此充滿生命的力的感覺--在這部處女作的背後,是一位曾經在電影學校學習的28歲的年輕導演,他的創作手法擺脫了中國電影的常規。采訪賈樟柯,談論他這部標志著中國電影活力復甦的影片。
小武:手藝人/小偷
在一輛公共汽車里,小武在冒充警察拒絕買票之後,偷竊了鄰座的錢包。影片的鏡頭從小武的手切換到這輛正在行駛中的公共汽車的前方景色,在汽車的前擋風玻璃的正中間,庄嚴地供奉著毛的標准像。
環境已被交代:一邊是已經逝去的權力象徵,一邊是毛之後的中國。通過和這幅靜止的過明肖像反打鏡頭,同往日的生活方式形成對比--售票員對這位乘客這種拒絕買票的荒謬行為保持緘默,這種放任自流的態度,使人感到一個遙遠的體制的代表和一個違反其原則的主體之間,在時空上的距離被拉近了。這預示著小武和公安局長之間的關系--局長知道小武的違法行為,並試圖規勸他改邪歸正,以免他這個當公安局的在不得已情況下將他抓獲。這位好心人對小武的規勸與其說更多地是出於一種新家長式的慈愛,倒不如說是想迴避自己的處世矛盾被進一步激化--一種存在於他所生活於其間的現實世界中每日實際所見和他那身公安制服要求之間的矛盾。
作為罪犯,作為一小偷,小武的扒竊行為並不僅僅是由於生活所迫或者說是由於生存需要--影片的導演避開了這條便捷的途徑,盡管這樣描寫的話會使人產生對主人公產生好感。在金錢成為社會機制的基本動機和社會表象的實質性調節器的國家,小武可以說是這種社會現實的產物。金錢統治著今天的中國,而小武又被這一原則所統治。因此,以什麼樣的名義來逮捕一個被宣傳犯有違法行為的主體,當一切表明他是這種規則的產物--這種規則廣泛運動帶來的產物?透過小武和公安局長之間的微妙關系,影片導演瞄準了當前體制的悖論,這種悖論迫使其代表在社會邊緣遏制其在權力上層所注入的活力。
在許多國家裡都存在著兩種類型的犯罪:一種是上層的犯罪(譬如小勇,他曾是小武的親密朋友),即受尊敬的體面人,被樹為楷模;另一種是底層的犯罪(譬如小武),被有失公正地懲戒,盡管一切都表明這兩種類型的犯罪在實質上並無二致--本質相同的原則被運用於不同的社會階層,區別僅僅在於社會地位有別,生意數額的大小。
這種使公安局長富有人情味的矛盾,即他作為一名社會觀眾和應該扮演的執法官角色之間所遇到的矛盾,並沒有在所謂現實復雜性的名義下把影片的情節線索搞亂,或將觀眾引入歧途。相反,《小武》的藝術感覺是非常敏銳而准確的,在影片的拍攝過程中,導演就像針炙大夫在治療中不斷地調整行針線路那樣,不厭其煩地調整著這種細膩的感覺,開放而流暢,為人們提供了一個反映當代中國社會現實的縮影。《小武》能夠給人帶來如此非同凡響地洋溢著生命活力的豐富感受,還得益於影片高超的錄音藝術(中國小縣城的街道,街道上的行人,馬路上看熱門的人群),以及手法的不拘一格和人物形象的精巧細膩--形式不再是鮮艷奪目的衣裳,包裹和窒息著一種事先已被觀察和剖析的現實,而是展現這些觀察結果和繼續這種剖析的有力手段。
嫁接與新枝
作為一個慣偷,小武暫時中止偷竊的結果只能是朝向再次重蹈覆轍--影片的中心情節明顯地由三大塊組成:被背叛的友誼;對情感的渴望和落空;跑回家裡躲避……這是一出表現最終在劫難逃地遭到拋棄的戲劇--一次朝向主人公存在意義上虛無的命運流程。
小武在光天化日下行竊時被當場抓獲,被一名警察帶到一個看似不大可能的地方。起初,人們以為,這個地方是一個住家:警察讓小武在沙發里,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小孩。直到好幾個警察從裡屋魚貫而出,影片才向觀眾表明:此地並非住家。這種感覺上的距離並非是由於影片作者對中國現實的無知,而是來自他以謹慎的斷襲所處理的場面調度。在這個地方,小武既被善待又遭虐待--他人好蹲在地上忍受著被銬在摩托車輪上的屈辱,那名警察過來為他打開了電視機,本意是想讓他得到消遣,沒想到結果卻是讓他再次蒙受了羞辱--他不得不觀看著電視里正播放的有關自己的被捕的報導,以及一個同夥坦然地在鏡頭前所發表著的無情言辭。通過這個奇特的地點,濃縮了影片的兩大主題:看熱門的人群和電視機(2)。
臉貼著窗下班的居民們觀看著房間里正坐在椅子上的小武--盡管在實際不的場面調度里被拍攝到的他們正在圍觀拍攝現場,看著正在拍攝他們的攝影機的鏡頭。但是,這些圍觀者們此刻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實質--他們只能在最後完成的影片發現這一點。
影片開始的時候,人們看到當地電視台正在拍攝一個有關小勇的節目,他是小武童年時代的親密夥伴,曾經也是個小偷,現在做上了倒賣香煙和有關女人的生意--電視贊揚他是一受人尊敬的企業家,卻在最後嚴辭譴責了小武罪行。一切表明:電視不再只是傳播信息的手段,而已經成了社會仲裁的工具,它以維護強者伯殷勤僕人的姿態刻意選擇某些主題,而將其它主題剔除在外。作為中國現實日常景觀的電視機在影片中頻繁地出現,正是由於電視機的作用,有關小勇和小武的有關報道在遠距離的剪輯中產生了結構上的關聯。
電視機也是把小勇和梅梅兩條線索聯系在一起的鈕帶。梅梅只是一個歌女,在一家卡拉OK--一種軟性封閉歌廳里工作(這也是一個很奇特地方,一個很難讓人搞清楚的地方:在這里,顧客可以在一間特別的少=沙龍里跟一個姑娘共度一段時光)。小武原來相信自己能夠被邀參加朋友小力的婚禮,當得知自己被拒之門外後他深感失望。被拒絕的理由是:他狼籍的名聲會暴發戶小勇臉上抹黑--小勇不僅找借口拒絕他出席自己的婚禮,甚至拒絕接受他送來的禮物--一迭鈔票,他不無虛偽地指責這些錢來路不明。這樣一來,小武受到的損害變本加厲。
心情陰郁的小武指責梅梅沒有盡到歌女的職責。梅梅只好為他的性格承擔責任--歌廳老闆為了平息事端,迫使梅梅陪伴小武直到天黑--這段閑遐時光構成了影片中最美妙的段落之一。這里暗含著一種不易察覺的隱喻:此時的情景已被精確地規定,人物之間的契約關系也已經確立(歌廳老闆/嫖客/歌女),一切表明一場犯罪眼看就要發生,但偏偏事實什麼都沒有真正發生。小武跟梅梅一起散步,他現在有有是時間,而在這段時間里,梅梅是他的囚徒--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和這個空間里,梅梅是屬於他的。正象我們看到的,小武顯得非常拘謹,他並沒有真正享用她。在這段時間里,小武不很清楚自己究竟該做些什麼,只是一味地由著梅梅給母親打電話,陪著她上美發廳去做頭發--正是抵禦這個規定情景所要求他做的一切的過程中,這個年輕人產生了愛情。作為這個規定情景里的導演,小武付錢給梅梅讓她在一部影片里和自己共同度過一段時光--他完全可能愛上她的,不必有一個事先精確地寫好的劇本。愛情驅使小武設法來到梅梅的住所尋找她。他要梅梅的床上同她肩並肩地坐在一起--這是一個用長鏡頭拍攝的異常優美的場面,自始至終伴隨著縣城裡各種噪音的節奏。小武對梅梅的愛可以歸為兩點:他需要這種有人相伴一起歌唱的時光(年輕人在長時間地抵禦了這種誘惑後決定來找她);他需要這種能夠使自己臉上綻開微笑的時光。
水澆園丁(3)
當小武在縣城裡閑逛的時候,人們強烈地感受到了一種環境間的親近感。這得歸功於影片的攝影,在鏡頭前熙攘往的群眾演員自行其事,彷彿根本沒有意識到正在拍攝他們的攝影機的存在,這就如同盧米埃爾影片里中的人群那樣,也跟雷諾阿拍攝布杜(4)在塞納河畔散步時所採用的方式一樣--故事跟隨著這些人群一起展開,甚至使人感到即使沒有這個故事生活也仍在繼續。小偷的故事需要在他周圍有這種真實的環境,同時也需要有一種不在場的事件氛圍--這對講述這樣一個故事是絕對必要的,因為這使人們感到這座城市的運動並不是由場面調度所安排的,它從屬於這座城市自身。這種難得的幸運的偶然性是《小武》這部影片的魅力和全部力量所在--人們在這種行雲流般動盪起伏的調節中,感受到的正是這部影片隱秘行進的美學軌跡,因為人們和看熱門的人群一起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這些人群沒有懷疑攝影機的存在或假裝不知道它的存在,他們把臉貼在窗戶玻璃上,直到最後他們只看攝影機。
不應該忘記鏡頭的節奏--視覺和聽覺的內在顫動:同期聲、靜場和鏡頭內部音樂的奇妙混合。正如影片中一個這樣的時刻:攝影機正面拍攝站在後景街邊的小武,前景處大街上的過往行人不時將他檔住;他順手偷了正從他身邊經過的一個小販的一隻蘋果,隨後這個販又不慌不忙地折了回來,再次出現在他面前,但僅引而已,鏡頭到此結束。這類與主要動作的相對應的悠閑時光,是以固定或移動的長境頭,或是以剪輯和省略的手法來表現的:梅梅在院里里往水壺里接水,待到背景上的流水變成無聲時,切入開水沸騰的鏡頭,水蒸氣掠過梅梅睡眼惺松的臉龐……接著是小武來了,我們只是影影綽綽地看到她旋轉的側影,而他的整個身體始終沒有正式進入姑娘的畫面里。
不提影片的結尾就無法結束對這部影片的評論。
公安局長押解著被手銬銬著的小武在縣城的街道上行走。途中他為自己順道去辦點事而隨手將小武銬在了路邊一根用來固定電線桿的鋼索上--攝影機先是用近景拍攝由於被這樣當街示眾而感到不自在的主人公,接著,一個全景突然意想不到地展現出周圍的人群--他們並不知到自己是否有僅呆在那裡參與影片的拍攝。這使人想起《布杜落水遇救記》中主人公被溺的場面,雷諾阿毫不猶豫地在這個場面里臨時補充了正聚集在橋上圍觀影片拍攝的人群鏡頭。
在《小武》結尾處的這個場面里,有的人因為意識到自己正被拍攝而感到驚訝,於景離開畫面去做自己的事了;與此相反,有一個年輕男子正眼看著在拍攝他的攝影機而沒有假裝在看小偷--這樣就置換了故事和觀眾之間的關系,通過這種使人意想不到處理,讓觀眾突然感到自己也象小武一樣被尋奪了自由而暴露在畫面之前。這個具有強烈震撼力的場面正是一種隱蔽的美學線索的必然發展結果--在《小武》中,人們時而完全忘記了拍攝機的存在,時而又強烈地感覺到它的作用(例如結尾)。不用多說,在各種情形里攝影機以不同程度的謹慎在進行工作,或因復原現實而將自己隱藏了起來,或因嚴格的場面調度而從容不迫地被人感受到它的存在。
攝影機的存在是為了被忘記,而它被忘記是為了更好地存在。使《小武》產生這種生命活力的感覺,來自記錄在每一個鏡頭中的內在博動。這既不是電影的騙局(一種沒有攝影機的現實)也不是電影的幻滅(一種僅僅記錄現實的機器),而是將觀眾與無法縮減的雙重確認(即對生活和電影的確認)聯系在一起的雙向運動。既然我們承認不能僅僅滿足於對拍下的原始現實進行重建,那麼,電影中真生活的印象究竟來自何處呢?我們可以認為,它來自持久的拍攝過程中因攝影機的存在而產生的動盪感。觀看影片《小武》時,這種預感是十分明顯的。
注釋:
(1)本文原發表於法國《電影手冊》1999年第1期,經作者同意,現譯成中文。作者夏爾.戴松(Charles Tesson)為該雜志現任主編。原文題為《Le tempsd' aimer ,le temps de sourir》,直譯為《愛的時節,微笑的時節》,為了漢譯的暢曉,故作現在的調整。副標題為譯者所加。--譯注
(2)正由電視機,出現了們第一次聚在街上看熱鬧的場面(即那個街頭卡拉OK的場面)。---原注
(3)作者借用盧米埃爾兄弟的那部著名影片作為本節的標題,不僅因為他在本節里將《小武》與盧米埃爾的影片作了對比,也還因為《小武》結尾獨特的視點處理--「被觀察的觀察者」(賈樟柯語)。在法語中「被觀察的觀察者」應為:「I' observrateur observe」,與「水澆園丁」「I' arroseur arrose」(直譯為:「被澆的澆水者」)很近似。---譯注
(4)布杜是雷諾阿1932年的影片《布杜落水遇救記》(Bou)的主人公。--譯注
Ⅵ 白日焰火影評套話,可以試用大部分影評
《白日焰火》是由刁亦男執導和編劇,廖凡、桂綸鎂、王學兵領銜主演的一部懸疑愛情影片。影片講述的是一起碎屍案件引發出桂綸鎂、廖凡、王學兵三人的愛情救贖故事。影片定於2014年3月21日公映[1] 。
2014年第64屆柏林國際電影節《白日焰火》獲得最佳影片金熊獎及最佳男演員銀熊獎,這是第五部獲得金熊獎的華語電影,也是華人演員第一次獲得柏林影帝。
2014年3月該片在中國上映前劇本在網路上遭到提前泄露。[2]
中文名 《白日焰火》 外文名 Black Coal,Thin Ice 出品時間 2014年 出品公司 幸福藍海集團/博雅德中國娛樂/中影股份 發行公司 江蘇幸福藍海影業/中影北京電影發行分公司 製片地區 中國內地 導 演刁亦男 編 劇 刁亦男 製片人 萬娟,文晏 類 型 犯罪 主 演廖凡,桂綸鎂,王學兵,王景春,余皚磊,倪景陽 上映時間 2014年3月21日 對白語言 普通話 色 彩 彩色 主要獎項第64屆柏林電影節最佳影片金熊獎
最佳男演員銀熊獎 承 制 江蘇幸福藍海影業有限責任公司 聯合發行 華誼兄弟傳媒股份有限公司
Ⅶ 白日焰火影評怎麼寫
1、《白日焰火》影評:人生的無措與人性的無奈
柏林電影節獲獎影片《白日焰火》自上映以來,一直成為話題中心。細細品味這部電影,暴力與愛情的渲染與提煉,只是表層空間,而其內在的文化審美,則在於人生的無措與人性的無奈,這足以引發我們的深層次共鳴。某種程度上可以說,《白日焰火》的成功,正在於抓住了我們的心結,並深度挖掘我們每一個人都可能有的凄惶與無力。
影片中,無論是煤場司磅員梁志軍、乾洗店員工吳志貞還是警察張自力,不同的人生,卻有著相同的底色,都有著失落與失意,人生的無措幾乎在每一個細節上烙上了深深的痕跡。當然,電影並沒有在這方面濃墨重彩,而是作為一條副線隱藏在背後。
整部影片以黑白為基調,取景於冬日的哈爾濱,雪地、鐵路、隧道、冰場、舞廳、夜總會、居委會,一切都那麼沉鬱,卻又潛藏著無法壓抑的騷動與慾望,而無處不在的瑣碎與污垢,與人物的心境、處境乃至人性深處的張皇與無奈相通。
梁志軍與吳志貞的畸戀,顯得殘酷而真實,無奈而荒誕,而張自力與吳志貞的愛情,則時時處在情與理、真與偽的沖突與融合中。張自力的頹廢與進取、理智與激情,往往相生相剋,吳志貞的內斂與反抗、平靜與狂熱,又往往是一體兩面。演員的表演非常克制,電影所著力渲染的氛圍,恰恰與人性深處的矛盾與糾葛、陰暗與光明、救贖與背叛相通。暴力與愛情,其實正是人性深處潛藏的可怕力量,可以開放出最美麗的花朵,也能生發出最可怕的罪惡。
從整體上看,電影的情節營構,設置了多重視角,梁志軍為愛情不顧一切,張自力為真相深陷糾葛,吳志貞為人生茫然無措,而這三者糾纏在一起的時候,互相豐富、升華,又互相抵制、削弱,這就保證了情節上的豐滿度與合理性。
最根本的是,《白日焰火》渾身上下散發著「文藝范兒」,讓人體驗了壓抑、傷感、掙扎的悲劇氣氛,又有著商業氣氛,因為其中充斥著謀殺、懸念、糾葛的情節線索。這樣,它就能夠左右逢源,讓人慾罷不能。
也許,無數的人都在問,為什麼叫白日焰火?或許,這個問題有無數種答案,雖然有故弄玄虛之感,但屬於黑夜的焰火在白日盛放,其中顯然蘊藏著恣肆的力量與無力的抗爭,在蒼白之中透出絢爛,似乎正暗含了人生與人性的變奏。《白日焰火》能夠在國際上大發異彩,顯然得力於其在挖掘人生的無措與人性的無奈,這顯然是一個共同性與共通性的主題,彷彿一聲輕輕的慨嘆,又彷彿一個終極性的追問。
Ⅷ 白日焰火影評。 要色彩鏡頭視聽元素當年的。 別給我從百度上復制。1500字。 可
大眾影評網《白日焰火》影評:愛能成瘋能成魔
PS:還有8篇白日焰火影評,都是原創的
什麼是愛?愛情在人們的心目中到底被定義為一種怎樣的形式?數以萬計的影片把愛情表達為美好的、純潔的、神聖不可褻瀆的,讓我們在很長的一段時期內把愛情片定格為了一種固定的模式,畫面永遠都是溫馨的,男女主角之間也永遠都是濃情蜜意生死不離的。
在只看了《白日焰火》預告片的時候,自然而然會猜想到這部電影無論是在講什麼故事,到最後終究少不了「愛情」這個產物,但是沒有令我想到的是,這部影片並沒有走傳統愛情片的老路子,而是由一起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碎屍拋屍案引導觀眾一點點的深入其中,感受著男女主角的自我掙扎,帶著疑惑和憐憫開始逐漸進入他們的心境,導演用一種平實的紀錄片式的畫面感讓觀眾覺得這好像就是發生在我們身邊的一件事,沒有運用過多的電影特效,就是用一種最朴實也最現實的表現手法把他想表達的思想一點點的推進觀眾的心裡,讓觀眾無法抗拒。在電影的前半段,在看似混亂的幾個事情點還沒有聯繫到一起的時候,確實感覺劇情有些過於枯燥凌亂了,還好影片有一個異常吸引人的開頭,一個紅白藍塑料袋包著一隻血淋淋的斷臂然後一連串的碎屍塊和懷疑對象,讓我覺得即使這個不是一部引人入勝的愛情片那也會是一部精彩絕倫的懸疑偵探片,起碼有了廖凡和桂綸鎂精湛的演技讓我覺得還是可以繼續看下去,但是這部影片卻是像老酒一般,味道越來越濃烈,其中貌似無意的幾句台詞卻讓我品出了味道來。一段刑警隊長與張自立的聊天表達出來導演的其中一個主題思想,如果不能贏得人生,至少可以輸的慢一點,我想這是很多人心中不得不接受的現實。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當你行走在看似平順的人生軌跡上的時候,上天不知道會什麼時候給你當頭一棒,把你的本來擁有的一切敲得支離破碎,例如張自立不幸的婚姻和抓捕嫌犯時意外受傷不得不調到廠子里當一名小小的保安,張自立在這部影片中儼然成為了一個最需要拯救的人,然而事情並非如此,有一個人比張自立活的更加沒有生機,這個人就是桂綸鎂所扮演的洗衣店職員吳志貞。這兩個人一個被生活拋棄另一個卻拋棄了生活,吳志貞在一開始就感覺是一個謎一樣的女子,她每天兩點一線,面無表情的工作、生活,丈夫死了(假死)卻把其骨灰埋於店門口的樹下,這是一種別於常態的思維邏輯,看似什麼都不經意但卻能敏銳的發覺自己被人跟蹤,兩次對男主角說「別再跟著我」(一次紙條,一次是在回家的路上),從女主人公不同的態度表現出她的心對張自立是在慢慢敞開的,兩個人的關系有了更深一步的機會。隨著劇情的發展,張自立成功接近吳志貞,原本以為他只是為了破案故意接近嫌疑人,但是慢慢的卻讓我們疑惑這真的只是為了辦案嗎?這種若近若離半公半私的行為舉動體現了張自立復雜的心理矛盾,其實到了影片最後,正當我們有些埋怨張自立對吳志貞的背叛時,卻看到吳志貞在刑押的車上看到白日焰火時露出的一絲微笑,這是整部影片她唯一的一次微笑,卻是這個微笑讓我們恍然大悟,他愛她的方式不是要包庇她免於刑罰而是要對她心靈上徹底的拯救,最後的白日焰火無比的純潔,正像是吳志貞被洗凈後的靈魂,充滿了希望,當然,被拯救的不僅僅是吳志貞一個人,張自立也同時實現了自我救贖,開始了新的人生。
雖然這部影片從頭到尾都被殺人、鮮血所充斥,但是當我看完這一整部影片卻感覺這是一部非常唯美的愛情片,它把愛情升華了,包括梁志軍對吳志貞的感情,讓他最終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愛能成瘋能成魔,除了對人性的自我救贖,導演想要表達的可能還會有這一點吧。
Ⅸ 我不想明白為什麼沙威不肯放過冉阿讓(白日焰火)影評
冷愛
文/夢里詩書
電影《白日焰火》映後予我最直觀的一個感覺就是「冷」,這種「冷」無關於哈爾濱的冰雪,卻比哈爾濱的冬日更能「冷"的直擊心靈,如果說99%的電影是以唯美的熱戀來展現愛的溫度,那麼《白日焰火》則是罕見的那1%零下的冷愛。
這是一部帶有濃厚黑色電影色彩下的電影,《白日焰火》講述了一起撲朔迷離的過失殺人案,電影跨服十餘年,做著一個局,緊密的故事銜接,電影中的每個人都是這局中人,充斥著被過去的羈絆,背負著一種壓抑的宿命,以此折射著一個略帶極端的犯罪舞弊叢生底層社會的眾生像,而桂綸鎂飾演的吳志貞與廖凡飾演的張自力的愛情故事,便是一種夾雜了太多的愛,吳志貞這個角色定位在電影中雖然是整個案件的根源,但在我眼中其實她同樣是這起事件的受難者,因為還不起洗壞貂衣的錢,受人脅迫遭到強奸,從而反抗誤殺人的她,猶如這部電影最精妙一個部件,在電影最後才敘敘道出這事件的真相,可是這時的張自力作為一名因此案負傷的退役警察,在最後得知真相卻不得不揭發吳志貞,愛情與正義,這二者本在無數電影中相輔相成的元素,在這部電影中卻變為了一個絕對的矛盾點在最後爆發,這令人倍感冰冷的愛,更是一種對法律,人性,愛情三者的沉思與探尋。
電影一直在著力與一種陰郁的基調,黑色電影在當下的電影潮流中是頗為罕見的,這可能在於該片是一部難得可貴的獨立電影佳作,商業電影不可能做這樣的冒險,且這部電影最終借金熊獎的名頭都被幾度刪改,才得以上映引起關注,作為商業電影的投資方他們寧願拍一部大牌雲集的傻缺鬧劇,也不會講荷包中的一分錢錢投入這種高風險的電影里,而唯有「獨立電影」能做到,他彰顯著導演一種對電影的熱愛與摯誠,正如著名獨立導演南希·薩瓦卡說到的那樣:「獨立電影實際上是一種思維方式,我曾經以為它最大的特點是資金的來源問題,而我現在清楚地意識到它的界定有關於你講述故事的思想方法和個性視角。」在電影《白日焰火》中所展現的冷愛正是這種獨具思想和視角之作,這或許就是《白日焰火》如同一匹黑馬問鼎金熊的因由,該片的成功是中國獨立電影這一中國電影新產物發展的一塊難得的里程牌。
《白日焰火》的結尾最終將鏡頭定焦與緩緩駛離開坐的囚車中吳志貞看著張自力為其燃放的一場白日燃火里,這是一種對警察與罪犯二者間註定悲劇畸愛的升華,但這場在平日的白天里中毫無魅力可言的煙火,在電影中的卻是這般美麗,這種美並非源於視覺,而是心靈,冷愛,也可以如此動人。
Ⅹ 日本電影《亂》的影評
《東京物語》的矛盾與無奈
不是所有的矛盾都是一出現就會像山洪那樣馬上爆發,不可遏止的。有些矛盾從形成到真正出現都像一滴水,水緩緩從天空落下,即便是掉在地上,你也感覺不到它與地面接觸的響聲,一切都平平靜靜的。小津安二郎的《東京物語》裡面講述家庭間父母與子女的矛盾就是這樣,十分含蓄內斂,不急不躁。
看《東京物語》感覺就像聽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述敘著故事,沒有澎湃和激昂,只有平靜,甚至會覺得有點拖沓。這部影片中沒有張藝謀《英雄》中那樣宏大的場面,有的只是一些平常瑣碎的生活片段;沒有《Out Of Africa》中那樣具有特色的音樂背景,有的只是緩緩的人物對話;也沒有《綠茶》中搖擺不定、奇特的鏡頭,一切都是規規矩矩、方方正正的。這些反而使人覺得這部影片有一種無處不在的親切感,一種可以從銀幕中流露出來而流到生活中點點滴滴的親切感。
影片中兩位老人從鄉下去東京看望子女,並想順便在東京遊玩,但是子女們為了生計無暇陪父母。最後兩位老人回到鄉下時,母親就因患病逝世了,子女匆匆趕回去奔喪後又回到東京了。簡簡單單的故事情節,卻平常家庭生活常見的問題,兩位老人的到來使子女忙碌的工作之餘還得照顧老人,老人想到別出遊玩但卻得不到子女的陪伴,最後子女來奔喪都是來去匆匆的。這樣的矛盾貫穿此片,但這種矛盾拍得有點不著痕跡,而是隱藏在父母與子女的彬彬有禮的對待中。
除了這部影片矛盾之外。我們可以摸索出另一樣的東西——人生的許多無奈。子女不是不孝順,只是無暇抽出時間來陪父母。為生計奔波,這對普通平民百姓來說是很現實的問題。在這個社會許多事情不是如買菜做飯那麼簡單,想怎樣就怎樣,片中的兩位老人也充滿無奈,雖希望子女能有多點時間陪一下自己,但必須對他們忙碌的生活給予理解,只是內心十分失落。
片中有一個場景使我很有感觸。這個場景是用一個長鏡頭拍兩位老人度假時看日出。柔和的晨光撒在平靜的海面上,海邊的堤岸上坐著兩個寂寞的老人。等到他們往回走時,堤岸上留下的只是兩個老態龍鍾的老人相互攙扶的背影,這時那份得不到子女陪伴的無奈在周圍慢慢擴散開了。看到這我覺得一陣心酸,不禁想起了我的爺爺和奶奶。有一年國慶時他們打電話想叫我爸陪他們去西安旅行,我爸去就方便有個照顧,到西安旅行他們一直惦記了好幾年了。但最後因為我爸忙,終究沒陪爺爺和奶奶去。那時電話是我接的,爺爺沒說什麼,還一勁地說:「你爸忙,工作要緊。」但爺爺那把蒼老的聲音透過電話線傳進我心中,使我覺得很沉。等我悠悠掛上電話時,喉嚨就哽住了。
家庭中的矛盾和人生的無奈在《東京物語》中交織成一張網,籠照在片中的家庭。在這部宛如小溪流水般平穩的影片中,我們可以感受到它的細膩與親切。人的一生中有誰可以逃避片中的情況呢?又有誰可以處理的游刃有餘呢?
《亂》影評
我記得一位朋友在評價黑澤明的代表作《亂》時,說:「太郎殘忍、二郎陰險,而皆昏庸。唯三郎善良,而富有謀略,可惜誤中槍彈。」只是,我在看《亂》時,卻實在提不起對三郎的好感,我甚至以為,一文字家的毀滅,三郎難逃其咎。
故事開始時,老侯爺(時間太長,名字已經忘了,似乎是一文字政虎)就令三個兒子折箭,教育他們要團結。這個方法,蒙古的阿蘭豁阿,日本的毛利元就都用過,而且都起到了相當好的效果。應該說,老侯爺的本意相當好,方法也不錯,若三個兒子果真如他所願,團結在一起了,一文字家絕對不會這么快滅亡的。偏偏三郎與父親作對,用蠻力將三箭折斷,使老候爺的良苦用心,演變成了滑稽的鬧劇,他意圖達到的效果,盪然無存。三郎這么做的目的是什麼?只是一時的逆反心理;還是在暗示父親:即使三個兒子團結了,一文字家也難逃失敗的命運;或者警告父親:三個兒子本就不可能團結,無論父親怎麼努力,都是白費心機?
老侯爺讓位,被認為是一文字家分裂的契機,三郎的勸阻,因此被認為是深謀遠慮且忠心耿耿。然而,該老的東西,都將老去,這是誰都無法違背的自然法則。老侯爺盡管當時還能射中野豬,卻在外國使臣面前晝寢,這證明,他已廉頗老矣,他的位置終將讓出,否則,難道要在這個位置上坐到死,這樣他的兒子就不會分裂了?在戰亂之時,一些聰明的統帥,總在自己頭腦清醒的時候,就讓兒子繼承自己的事業,然後憑借自己的才智、威望輔佐兒子,指導兒子,支持兒子,在日本戰國時代,織田信長、德川家康都是這么做的,這一方面可以鍛煉兒子,樹立兒子的威望,另一方面,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陰謀:到現在,還有人為康熙晚年的糊塗而扼腕嘆息。由此可見,老侯爺還是相當有遠見的。當然,他這么做,並非沒有弊端,主要是他讓三個兒子各佔一座城池,平分秋色,使繼承人沒有太多的優勢。但這個弊端與退位沒有關系,因為提前退位而導致內亂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趙武靈王,他退位後,自稱主父,凌駕於趙王之上,甚至試圖再行廢立之事,結果被關起來,活活餓死。一文字老侯爺所做的,似乎與乾隆一樣,只是想安享晚年,本不該引起兒子的嫉恨的,但由於三個兒子實力相當,他到哪家,都會在事實上分權,這是太郎、二郎所無法容忍的,三郎在這上面沒有一言勸諫,只是一味的「嘲笑」父親的讓位,可以說是毫不明智的。
由於三郎屢次與父親對著干,暴怒的老侯爺趕走了他,他也拂衣而去,做了別家的女婿。既然他看出父親退位之舉的不妥,那他為什麼不忍辱留在父親的身邊——這與給長者折枝一般,是不難做到的,只要暫時道歉就行——然後力圖挽救。他若留在一文字家,大郎、二郎也不至於敢如此直露的拒絕父親;有他的牽制,大郎、二郎也不會很快就兵戎相見,演出驚心動魄的兄弟相殘的悲劇;他若留下,父親在被兩個哥哥拒絕後,只好還有第三城可呆,而不至於流浪荒野。但他走了,投靠了一文字家的仇敵——雖然當時,他們已經在尋求和平。他勸一名跟隨自己的將領回到父親身邊,但那將領一無兵,二無權,回去又有何用?他自己為什麼不能回去?更惡劣的是,他的部下,公然全軍追隨了他,這實際上首先開了一文字家的分裂的先例,首先分裂的,正是三郎!
接著,家中內亂,老侯爺被趕了出去,身邊只剩下一兩個人,大郎被殺,二郎幾乎完全控制了一文字家,這未始不是不得已的解決辦法,畢竟一文字家又歸於了一統,三郎完全可以把父親接過來,讓他安養晚年。或者,假如他不忿二郎所為,他至少可以先把父親接來,父子兩人徐圖恢復。但他卻愚蠢的向一文字家的仇人借兵,結果兩家一舉覆滅了一文字家,他自己也莫名其妙的中了流彈。
有人為三郎的死嘆息,認為假如三郎不死,一定可以復興家族,但從他的所作所為來看,他完全不具備這種能力。其實,兩家既然已經覆滅了一文字家,難道還會把到嘴的肥肉讓出,客客氣氣的將已經佔領的土地、城池還給三郎,給自己留下隱患?這樣的情形,大約只能發生在三郎的白日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