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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屋島劇本

發布時間: 2021-02-22 01:00:32

A. 故事劇本

電影劇本的文字形式

以肯定地說,電影劇本不象寫信或打電報那樣有個固定的文字形式。它的文字形式甚至比話劇劇本更自由。譬如話劇劇本大約總是先在起首寫上時間,地點,人物表之類,然後再寫內容----台詞,和寫在台詞縫隙里,用括弧括起來的情景說明。電影劇本卻沒有這一套成規。一個電影劇作家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習慣或劇本內容的需要,決定採用什麼樣的文字形式。在此,我只能根據一種約定俗成的習慣,把電影劇本的文字形式粗分為兩大類。

一 可讀性較強的劇本

這種類型的劇本在蘇聯和我國較為流行。它們的文字形式大都有如下幾個特點:

(1)劇本不但是可供拍攝的(習慣上稱為「可拍性」),而且也很注意文字語言的修辭和文采。它既為導演拍攝提供了基礎,又能成為一種普通讀者直接閱讀欣賞的文字讀物。例如《甲午風雲》、《紅色娘子軍》、《歸心似箭》、《巴山夜雨》等等;我國已經翻譯出版的蘇聯電影劇本《夏伯陽》、《紅莓》、《戀人曲》等等,即便作為讀物閱讀,它們所給予人的審美快感也不亞於小說。

(2)往往以場景的時空變化來劃分劇本的文欄位落,但不在每次時空轉換的時候標明時間,地點之類。而是通過對情節的描述自然而然地把那些內容體現出來。這樣就可以使讀者在閱讀時保持住情緒的連貫性,不被「5.縣城火車站。寒冷的冬夜。」之類的文字打斷。例如《夏伯陽》中的這一段:小縣城的火車站上,停著客車。司令部車廂的車窗里,燈火輝煌。傳來斷斷續續的銅號聲,火車頭調度的汽笛聲,緩沖器的鏗鏘聲,掛車員的口笛聲……在司令部華麗的車廂里,一個穿著卡別列夫中尉軍服的軍官站在一大幅標著戰線的地圖前面。如果按照鏡頭記錄式劇本的寫法,這兩段前邊都會標明時間,地點,比如第二段文字起首可能專用一行文字寫上:「6.司令部車廂內景。夜。」甚至有這樣一些劇本,編劇為了不打斷讀者在閱讀時情緒上的連貫性,索性不以場景的時空轉換來劃分文字的段落,而是以情節發展相對完整的階段來劃分。例如美國電影劇本《克萊默夫婦》在同一文字自然段落中寫下了一系列不同時空中發生的場面:先寫父親特德帶兒子在公園里玩,同女鄰居聊天,再寫他在辦公室給兒子打電話的情景,而後又寫倆人一同在家中用晚餐……

(3)不對拍攝技術作明確的規定(比如註明什麼「特寫」、「推」、「淡出」之類),而是通過對藝術形象的直接描寫把那些內容暗示出來。例如蘇聯電影劇本《應該為她辯護》(又譯《辯護詞》)的開頭這樣寫道: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站著一位面目清秀的青年,他身體斜倚、臂肘撐住鐵柵欄,正在等待什麼人。我們從裁縫店裡偷偷地注視著他,仔細地打量他,簡直出了神。那女裁縫乾脆湊在玻璃窗前看。後來,她終於轉過身來對我說:這段文字雖未寫明用什麼具體方法拍攝,但有經驗的導演卻不難想像出攝影機的拍攝位置。例如被我加了著重號的那句話,暗示出攝影機是由屋內對准街窗方向拍攝的,而且會出現女裁縫的近景。最後一句則暗示出境頭里該出現正試穿衣服的女主角了。這樣的寫法有一定的好處,它可以使導演能動地發揮自己的創造性,也不使讀者因被那些技術術語干擾而破壞了閱讀時的情緒。

二 可讀性不強的劇本

這類劇本在西方國家和日本比較流行。它們大致有如下幾個正好與前一類相反的特點:

(1)編劇把提供導演拍攝作為自己唯一的責任和目的,並不準備使自己的劇本成為一種文字讀物。因此,多採用對動作或畫面的直接白描,不追求文采,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可讀性。例如日本影片《裸島》的劇本:

2. 黎明

海還在沉睡。

人也在沉睡。

晨霧中傳來櫓聲。

一隻小舢板靠近岸邊。

船上有一對貧苦農民夫婦,那是千太和阿豐。

千太是個三十五、六歲動作笨拙的矮胖漢子。

阿豐是個二十六、七歲,臉色微黑肩膀很窄的婦女。

船上放著四隻木桶。

兩人各自用扁擔挑起木桶,走上岸邊。

象這樣的劇本,普通讀者是讀不出什麼味道來的。(2)以場景(有時甚至細致到以鏡頭)來劃分文字的自然段落。在每段之首專用一行文字標明場(或鏡)號,場面發生的地點、時間等等。例如上面列舉過的《裸島》中的那段文字,一開始就標明了場號和時間:「2.黎明」。後面的段落又有標明地點的,如:「22.梯田」、「23.乾旱的大地」。而「24.海灘上的松球」就寫下了鏡頭內容,這一文欄位落是一個僅僅包括一個空鏡頭的場面。

(3)這類劇本經常明確地從技術上規定拍攝的方法,甚至詳細地對攝制組的其他創作人員(導、演、攝、錄、美……)也做出許多的較為具體的指示。例如法國電影劇本《廣島之戀》開頭的這一段文字的描寫:

電影開始時,兩對赤裸裸的肩膀一點一點地顯現出來。我們能看到的只有這兩對肩膀擁抱在一起———頭部和臀部都在畫外,上面好像布滿了灰塵、雨水、露珠或汗水,隨便什麼都可以。主要是讓我們感到這些露珠和汗水都是被飄向遠方、逐漸消散的「蘑菇雲」污染過的。……

劇作者在這段文字里十分明確地在拍攝方法上、鏡頭的距離上、畫面構圖上、人物造型上提出了技術方面的要求。由於這類劇本看上去較接近於導演的分鏡頭劇本,故而人們又常常稱其為鏡頭記錄式劇本或技術劇本等等。

當然,這兩種不同文字形式的劇本的劃分只是相對而言的,有很多劇本是介於兩者之間的,它們既追求文字語言的文采,又在必要的時候對攝影手法作一些簡要的提示。這種劇本在今天的我國是較為普遍的,《祝福》就採用了這種文字形式。我見過不少初學者採用鏡頭記錄式劇本的寫法,行文之間加入了很多技術術語,諸如「特寫」

、「淡出」、「推」、「拉」之類。由於他們尚未弄懂那些導演術語的內涵和使用時的邏輯根據,而僅僅是為了裝點自己的劇本,讓人讀來似乎很有點像個電影劇本似的,其實,那些術語常常讓內行人看了以後不免皺眉搖頭,有時甚至感到有些畫蛇添足。例如有個青年寫道:「一縷輕煙從銅煙鍋上冉冉升起(特寫)。」其實,稍有點電影常識的人看了這句話就知是個特寫鏡頭,這時再標明「特寫」,就顯得多餘了。

初學者不宜採用鏡頭記錄式劇本的文字形式。那種文體應建立在你對電影的導演和製作知識有了較深入的了解基礎之上,沒有這個基礎反倒會弄巧成拙的。
http://blog.sina.com.cn/u/48d85875010005yp

B. 《城南舊事》,誰能幫我從里頭挑一個片段寫劇本,快,明要交

太陽從大玻璃窗透進來,照到大白紙糊的牆上,照到三屜桌上,照到我的小床上來了。我醒了,還躺在床上,看那道太陽光里飛舞著的許多小小的,小小的塵埃。宋媽過來撣窗檯,撣桌子,隨著雞毛撣子的舞動,那道陽光里的塵埃加多了,飛舞得更熱鬧了,我趕忙拉起被來蒙住臉,是怕塵埃把我嗆得咳嗽。

宋媽的雞毛撣子輪到來撣我的小床了,小床上的稜稜角角她都撣到了,撣子把兒碰在床欄上,格格地響,我想罵她,但她倒先說話了:

「還沒睡夠哪!」說著,她把我的被大掀開來,我穿著絨褂褲的身體整個露在被外,立刻就打了兩個噴嚏。她強迫我起來,給我穿衣服。印花斜紋布的棉襖棉褲,都是新做的,棉褲筒多可笑,可以直立放在那裡,就知道那棉花夠多厚了。

媽正坐在爐子邊梳頭,傾著身子,一大把頭發從後脖子順過來,她就用篦子篦呀篦呀的,爐上是一瓶玫瑰色的發油,天氣冷,油凝住了,總要放在爐子上化一化才能擦。

窗外很明亮,干禿的樹枝上落著幾只不怕冷的小鳥,我在想,什麼時候那樹上才能長滿葉子呢?這是我們在北京過的第一個冬天。

媽媽還說不好北京話,她正在告訴宋媽,今天買什麼菜。媽不會說「買一斤豬肉,不要太肥。」她說:「買一斤租漏,不要太回。」

宋媽梳完了頭,用她的油手抹在我的頭發上,也給我梳了兩條辮子。我看宋媽提著籃子要出去了,連忙喊住她:

「宋媽,我跟你去買菜。」

宋媽說:「你不怕惠難館的瘋子?」

宋媽是順義縣的人,她也說不好北京話,她說成「惠難館」,媽說成「灰娃館」,爸說成「飛安館」,我隨著胡同里的孩子說「惠安館」,到底哪一個對,我不知道。

我為什麼要怕惠安館的瘋子?她昨天還沖我笑呢!她那一笑真有意思,要不是媽緊緊拉著我的手,我就會走過去看她,跟她說話了。

惠安館在我們這條胡同的最前一家,三層石台階上去,就是兩扇大黑門凹進去,門上橫著一塊匾,路過的時候爸爸教我念過:「飛安會館」。爸說裡面住的都是從「飛安」那個地方來的學生,像叔叔一樣,在大學里念書。

「也在北京大學?」我問爸爸。

「北京的大學多著呢,還有清華大學呀!燕京大學呀!」

「可以不可以到飛安不,惠安館里找叔叔們玩一玩?」

「做晤得!做晤得!」我知道,我無論要求什麼事,爸終歸要拿這句客家話來拒絕我。我想總有一天我要邁上那三層台階,走進那黑洞洞的大門里去的。

惠安館的瘋子我看見好幾次了,每一次只要她站在門口,宋媽或者媽就趕快捏緊我的手,輕輕說:「瘋子!」我們便擦著牆邊走過去,我如果要回頭再張望一下時,她們就用力拉我的胳臂制止我。其實那瘋子還不就是一個梳著油松大辮子的大姑娘,像張家李家的大姑娘一樣!她總是倚著門牆站著,看來來往往過路的人。

是昨天,我跟著媽媽到騾馬市的佛照樓去買東西,媽是去買擦臉的鴨蛋粉,我呢,就是愛吃那裡的八珍梅。我們從騾馬市大街回來,穿過魏染胡同,西草廠,到了椿樹胡同的井窩子,井窩子斜對面就是我們住的這條胡同。剛一進胡同,我就看見惠安館的瘋子了,她穿了一件絳紫色的棉襖,黑絨的毛窩,頭上留著一排劉海兒,辮子上扎的是大紅絨繩,她正把大辮子甩到前面來,兩手玩弄著辮梢,愣愣地看著對面人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洋槐。干樹枝子上有幾只烏鴉,胡同里沒什麼人。

媽正低頭嘴裡念叨著,準是在算她今天共買了多少錢的東西,好跟無事不操心的爸爸報帳,所以媽沒留神已經走到了「灰娃館」。我跟在媽的後面,一直看瘋子,竟忘了走路。這時瘋子的眼光從洋槐上落下來,正好看到我,她眼珠不動地盯著我,好像要在我的臉上找什麼。她的臉白得發青,鼻子尖有點紅,大概是冷風吹凍的,尖尖的下巴,兩片薄嘴唇緊緊地閉著。忽然她的嘴唇動了,眼睛也眨了兩下,帶著笑,好像要說話,弄著辮梢的手也向我伸出來,招我過去呢。不知怎麼,我渾身大大地打了一個寒戰,跟著,我就隨著她的招手和笑意要向她走去。可是媽回過頭來了,突然把我一拉:

「怎麼啦,你?」

「嗯?」我有點迷糊。媽看了瘋子一眼,說:

「為什麼打哆嗦?是不是怕是不是要溺尿?快回家!」我的手被媽使勁拖拉著。

回到家來,我心裡還惦念著瘋子的那副模樣兒。她的笑不是很有意思嗎?如果我跟她說話我說:「嗯!」她會怎麼樣呢?我愣愣地想著,懶得吃晚飯,實在也是八珍梅吃多了。但是晚飯後,媽對宋媽說:

「英子一定嚇著了。」然後給我沏了碗白糖水,叫我喝下去,並且命令我鑽被窩睡覺。

這時,我的辮子梳好了,追了宋媽去買菜,她在前面走,我在後面跟著。她的那條惡心的大黑棉褲,那麼厚,那麼肥,褲腳縛著。別人告訴媽說,北京的老媽子很會偷東西,她們偷了米就一把一把順著褲腰裝進褲兜子,剛好落到縛著的褲腳管里,不會漏出來。我在想,宋媽的肥褲腳里,不知道有沒有我家的白米?

經過惠安館,我向裡面看了一下,黑門大開著,門道里有一個煤球爐子,那瘋子的媽媽和爸爸正在爐邊煮什麼。大家都管瘋子的爸爸叫「長班老王」,長班就是給會館看門的,他們住在最臨街的一間屋子。宋媽雖然不許我看瘋子,但是我知道她自己也很愛看瘋子,打聽瘋子的事,只是不許我聽我看就是了。宋媽這時也向惠安館里看,正好瘋子的媽媽抬起頭來,她和宋媽兩人同時說「吃了嗎?您!」爸爸說北京人一天到晚閑著沒有事,不管什麼時候見面都要問吃了沒有。

出了胡同口往南走幾步,就是井窩子,這里滿地是水,有的地方結成薄薄的冰,獨輪的水車來一輛去一輛,他們扭著屁股推車,車子吱吱口丑口丑的響,好刺耳,我要堵起耳朵啦!井窩子有兩個人在向深井裡打水,水打上來倒在一個好大的水槽里,推水的人就在大水槽里接了水再送到各家去。井窩子旁住著一個我的朋友和我一般高的妞兒。我這時停在井窩子旁邊不走了,對宋媽說:

「宋媽,你去買菜,我等妞兒。」

妞兒,我第一次是在油鹽店裡看見她的。那天她兩只手端了兩個碗,拿了一大枚,又買醬,又買醋,又買蔥,伙計還逗著說:「妞兒,唱一段才許你走!」妞兒眼裡含著淚,手搖晃著,醋都要灑了,我有說不出的氣惱,一下竄到妞兒身旁,插著腰問他們:

「憑什麼?」

就這樣,我認識了妞兒。

妞兒只有一條辮子,又黃又短,像媽在土地廟給我買的小狗的尾巴。第二次看見妞兒,是我在井窩子旁邊看打水。她過來了,一聲不響地站在我身邊,我們倆相對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好。等一會兒,我就忍不住去摸她那條小黃辮子了,她又向我笑了笑,指著後面,低低的聲音說:

「你就住在那條胡同里?」

「嗯。」我說。

「第幾個門?」

我伸出手指頭來算了算:

「一,二,三,四,第四個門。到我們家去玩。」

她搖搖頭說:「你們胡同里有瘋子,媽不叫我去。」

「怕什麼,她又不吃人。」

她仍然是笑笑的搖搖頭。

妞兒一笑,眼底下鼻子兩邊的肉就會有兩個小漩渦,很好看,可是宋媽竟跟油鹽店的掌櫃說:

「這孩子長得俊倒是俊,就是有點薄,眼睛太透亮了,老像水汪著,你看,眼底下有兩個淚坑兒。」

我心裡可是有說不出的喜歡她,喜歡她那麼溫和,不像我一急宋媽就罵我的:「又跳?又跳?小暴雷。」那天她跟我在井窩子邊站一會兒,就小聲地說:「我要回去了,我爹等著我吊嗓子。趕明兒見!」

我在井窩子旁跟妞兒見過幾次面了,只要看見紅棉襖褲從那邊閃過來,我就滿心的高興,可是今天,等了好久都不見她出來,很失望,我的絨褂子口袋裡還藏著一小包八珍梅,要給妞兒吃的。我摸摸,發熱了,包的紙都破爛了,粘乎乎的,宋媽洗衣服時,我還得挨她一頓罵。

我覺得很沒意思,往回家走,我本來想今天見妞兒的話,就告訴她一個好主意,從橫胡同穿過到我家,就用不著經過惠安館,不用怕看見瘋子了。

我低頭這么想著,走到惠安館門口了。

「嘿!」

嚇了我一跳!正是瘋子。咬著下嘴唇,笑著看我。她的眼睛真透亮,一笑,眼底下就像宋媽說的,怎麼也有兩個淚坑兒呀!我想看清楚她,我是多麼久以前就想看清楚她的。我不由得對著她的眼神走上了台階。太陽照在她的臉上,常常是蒼白的顏色,今天透著亮光了。她揣在短棉襖里的手伸出來拉住我的手,那麼暖,那麼軟。我這時看看胡同里,沒有一個人走過。真奇怪,我現在怕的不是瘋子,倒是怕人家看見我跟瘋子拉手了。

「幾歲了?」她問我。

「嗯六歲。」

「六歲!」她很驚奇地叫了一聲,低下頭來,忽然撩起我的辮子看我的脖子,在找什麼。「不是。」她喃喃地自己說話,接著又問我:

「看見我們小桂子沒有?」

「小桂子?」我不懂她在說什麼。

這時大門里瘋子的媽媽出來了,皺著眉頭怪著急地說:「秀貞,可別把人家小姑娘嚇著呀!」又轉過臉來對我說:

「別聽她的,胡說呢!回去吧!等回頭你媽不放心,嗯,聽見沒有?」她說著,用手揚了揚,叫我回去。

我抬頭看著瘋子,知道她的名字叫秀貞了。她拉著我的手,輕搖著,並不放開我。她的笑,增加了我的勇氣,我對老的說:

「不!」

「小南蠻子兒!」秀貞的媽媽也笑了,輕輕地指點著我的腦門兒,這準是一句罵我的話,就像爸爸常用看不起的口氣對媽說「他們這些北仔鬼」是一樣的吧!

「在這玩不要緊,你家來了人找,可別賴是我們姑娘招的你。」

「我不說的啦!」何必這么囑咐我?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都知道。媽媽打了一隻金鐲子,藏在她的小首飾箱里,我從來不會告訴爸爸。

「來!」秀貞拉著我往裡走,我以為要到裡面那一層一層很深的院子里去找上大學的叔叔們玩呢,原來她把我帶進了他們住的門房。

屋裡可不像我家裡那麼亮,玻璃窗小得很,臨窗一個大炕,炕中間擺了一張矮桌,上面堆著活計和針線盒子。秀貞從矮桌上拿起了一件沒做完的衣服,朝我身上左比右比,然後高興地對走進來的她的媽媽說:

「媽,您瞧,我怎麼說的,剛合適!那麼就開領子吧。」說著,她又找了一根繩子繞著我的脖子量,我由她擺布,只管看牆上的那張畫,那畫的是一個白胖大娃娃,沒有穿衣服,手裡捧著大元寶,騎在一條大大的紅魚上。

秀貞轉到我的面前來,看我仰著頭,她也隨著我的眼光看那張畫,滿是那麼回事地說:

「要看炕上看去,看我們小桂子多胖,那陣兒才八個月,騎著大金魚,滿屋裡轉,玩得飯都不吃,就這么淘……」

「行啦行啦!不害臊!」秀貞正說得高興,我也聽得糊里糊塗,長班老王進來了,不耐煩地瞪了秀貞一眼說她。秀貞不理會她爸爸,推著我脫鞋上炕,湊近在畫下面,還是只管說:

「飯不吃,衣服也不穿,就往外跑,老是急著找她爹去,我說了多少回都不聽,我說等我給多做幾件衣服穿上再去呀!今年的襯褂倒是先做好了,背心就差縫鈕子了。這件棉襖開了領子馬上就好。可急的是什麼呀!真叫人納悶兒,到底是怎麼檔子事兒……」她說著說著不說了,低著頭在想那納悶兒的事,一直發愣。我想,她是在和我玩「過家家兒」吧?她媽不是說她胡說嗎?要是過家家兒,我倒是有一套玩意兒,小手錶,小算盤,小鈴鐺,都可以拿來一起玩。所以我就說:

「沒關系,我把手錶送給小桂子,她有了表就有一定時候回家了。」可是,這時我倒想起媽會派宋媽來找我,便又說「我也要回家了。」

秀貞聽我說要走,她也不發愣了,一面隨著我下了炕,一面說:「那敢情好,先謝謝你啦!看見小桂子叫她回來,外面冷,就說我不罵她,不用怕。」

我點了點頭,答應她,真像有那麼一個小桂子,我認識的。

我一邊走著一邊想,跟秀貞這樣玩,真有意思;假裝有一個小桂子,還給小桂子做衣服。為什麼人家都不許他們的小孩子跟秀貞玩呢?還管她叫瘋子?我想著就回頭去看,原來秀貞還倚著牆看我呢!我一高興就連跑帶跳地回家來。

宋媽正在跟一個老婆子換洋火,房檐底下堆著字紙簍、舊皮鞋、空瓶子。

我進了屋子就到小床前的櫃里找出手錶來。小小圓圓的金錶,鑲著幾粒亮亮的鑽石,上面的針已經不能走動了,媽媽說要修理,可一直放著,我很喜歡這手錶,常常戴在手上玩,就歸了我了。我正站在三屜桌前玩弄著,忽然聽見窗外宋媽正和老婆子在說什麼,我仔細聽,宋媽說:

「後來呢?」

「後來呀,」換洋火的老婆子說:「那學生一去到如今就沒回來!臨走的時候許下的,回他老家賣田賣地,過一個月就回來明媒正娶她。好嘛!這一等就是六年啦!多傻的姑娘,我眼瞧著她瘋的。……」

「說是怎麼著?還生了個孩子?」

「是呀!那學生走的時候,姑娘她媽還不知道姑娘有了,等到現形了,這才趕著送回海淀義地去生的。」

「義地?」

「就是他們惠安義地,惠安人在北京死了就埋在他們惠安義地里。原來王家是給義地看墳的,打姑娘的爺爺就看起,後來又讓姑娘她爹來這兒當長班,誰知道出了這么檔子事兒。」

「他們這家子倒是跟惠難有緣,惠難離咱們這兒多遠哪?怎麼就一去不回頭了呢?」

「可遠嘍!」

「那麼生下來的孩子呢?」

「孩子呀,一落地就裹包裹包,趁著天沒亮,送到齊化門城根底下啦!反正不是讓野狗吃了,就是讓人撿去了唄!」

「姑娘打這兒就瘋啦?」

「可不,打這兒就瘋了!可憐她爹媽,這輩子就生下這么個姑娘,唉!」

兩個人說到這兒都不言語了,我這時已經站到屋門口傾聽。宋媽正數著幾包紅頭洋火,老婆子把破爛紙往她的大筐里塞呀塞呀!鼻子里吸溜著清鼻涕。宋媽又說:

「下回給帶點刨花來。那你跟瘋子她們是一地兒的人呀?」

「老親嘍!我大媽娘家二舅屋裡的三姐算是瘋子她二媽,現在還在看墳,他們說的還有錯兒嗎?」

宋媽一眼看見了我,說:

「又聽事兒,你。」

「我知道你們說誰。」我說。

「說誰?」

「小桂子她媽。」

「小桂子她媽?」宋媽哈哈大笑,「你也瘋啦?哪兒來的小桂子她媽呀?」

我也哈哈笑了,我知道誰是小桂子她媽呀! 天氣暖和多了,棉襖早就脫下來,夾襖外面早晚涼就罩上一件薄薄的棉背心,又輕又軟。我穿的新布鞋,前頭打了一塊黑皮子頭,老王媽秀貞她媽,看見我的新鞋說:

「這雙鞋可結實,把我們家的門坎踢爛了,你這雙鞋也破不了!」

惠安館我已經來熟了,會館的大門總是開著一扇,所以我隨時可以溜進來。我說溜進來,因為我總是背著家裡的人偷著來的,他們只知道我常常是隨著宋媽買菜到井窩子找妞兒,一見宋媽進了油鹽店,我就回頭走,到惠安館來。

我今天進了惠安館,秀貞不在屋裡。炕桌上擺著一個大玻璃缸,裡面是幾條小金魚,游來游去。我問王媽:

「秀貞呢?」

「跨院里呢!」

「我去找她。」我說。

「別介,她就來,你這兒等著,看金魚吧!」

我把鼻子頂著金魚缸向里看,金魚一邊游一邊嘴巴一張一張地在喝水,我的嘴也不由得一張一張地在學魚喝水。有時候金魚游到我的面前來,隔著一層玻璃,我和魚鼻子頂牛兒啦!我就這么看著,兩腿跪在炕沿上,都麻了,秀貞還不來。

我翻腿坐在炕沿上,又等了一會,還不見秀貞來,我急了,溜出了屋子,往跨院里去找她。那跨院,彷彿一直都是關著的,我從來也沒見過誰去那裡。我輕輕推開跨院門進去,小小的院子里有一棵不知什麼樹,已經長了小小的綠葉子了。院角地上是乾枯的落葉,有的爛了。秀貞大概正在打掃,但是我進去時看見她一手拿著掃帚倚在樹幹上,一手掀起了衣襟在擦眼睛,我悄悄走到她跟前,抬頭看著她。她也許看見我了,但是沒理會我,忽然背轉身子去,伏著樹乾哭起來了,她說:

「小桂子,小桂子,你怎麼不要媽了呢?」

那聲音多麼委屈,多麼可憐啊!她又哭著說:

「我不帶你,你怎麼認得道兒,遠著呢!」

我想起媽媽說過,我們是從很遠很遠的家鄉來的,那裡是個島,四面都是水,我們坐了大輪船,又坐大火車,才到這個北京來。我曾問媽媽什麼時候回去,媽說早著呢,來一趟不容易,多住幾年。那麼秀貞所說的那個遠地方,是像我們的島那麼遠嗎?小桂子怎麼能一個人跑了去?我替秀貞難過,也想念我並不認識的小桂子,我的眼淚掉下來了。在模模糊糊的淚光里,我彷彿看見那騎著大金魚的胖娃娃,是什麼也沒穿啊!

我含著眼淚,大大地倒抽了一口氣,為的不讓我自己哭出來,我揪揪秀貞褲腿叫她:

「秀貞!秀貞!」

她停止了哭聲,滿臉淚蹲下來,摟著我,把頭埋在我的前胸擦來擦去,用我的夾襖和軟軟的背心,擦幹了她的淚,然後她仰起頭來看看我笑了,我伸出手去調順她的揉亂的劉海兒,不由得說:

「我喜歡你,秀貞。」

秀貞沒有說什麼,吸溜著鼻涕站起來。天氣暖和了,她也不穿縛腿棉褲了,現在穿的是一條肥肥的散腿褲。她的腿很瘦嗎?怎麼風一吹那褲子,顯得那麼晃盪。她混身都瘦的,剛才蹲下來伏在我的胸前時,我看那塊後脊背,平板兒似的。

秀貞拉著我的手說:

「屋裡去,幫著拾掇拾掇。」

小跨院里只有這么兩間小房,門一推吱吱口丑口丑的一串尖響,那聲音不好聽,好像有一根刺扎在人心上。從太陽地里走進這陰暗的屋裡來,怪涼的。外屋裡,整整齊齊地擺著書桌,椅子,書架,上面滿是灰土,我心想,應該叫我們宋媽來給撣撣,準保揚起滿屋子的灰。爸爸常常對媽說,為什麼宋媽不用濕布擦,這樣大撣一陣,等一會兒,灰塵不是又落回原來的地方了嗎?但是媽媽總請爸爸不要多嘴,她說這是北京規矩。

走進裡屋去,房間更小一點,只擺了一張床,一個茶幾。床上有一口皮箱,秀貞把箱子打開來,從裡面拿出一件大棉袍,我爸爸也有,是男人的。秀貞把大棉袍抱在胸前,自言自語地說:

「該翻翻添點棉花了。」

她把大棉袍抱出院子去曬,我也跟了去。她進來,我也跟進來。她叫我和她把箱子抬到院子太陽底下曬,裡面只有一雙手套,一頂呢帽和幾件舊內衣。她很仔細地把這幾件零碎衣物攤開來,並且拿起一件條子花紋的褂子對我說:

「我瞧這件褂子只能給小桂子做夾襖里子了。」

「可不是,」我翻開了我的夾襖里給秀貞看:「這也是用我爸爸的舊衣服改的。」

「你也是用你爸爸的?你怎麼知道這衣服就是小桂子她爹的?」秀貞微笑著瞪眼問我,她那樣子很高興,她高興我就高興,可是我怎麼會知道這是小桂子她爹的?她問得我答不出,我斜著頭笑了,她逗著我的下巴還是問:

「說呀!」

我們倆這時是蹲在箱子旁,我很清爽地看著她的臉,劉海兒被風吹倒在一邊,她好像一個什麼人,我卻想不出。我 回答她說:

「我猜的。那麼」我又低聲地問她:「我管小桂子她爹叫什麼呀?」

「叫叔叔呀!」

「我已經有叔叔了。」

「叔叔還嫌多?叫他思康叔叔好了,他排行第三,叫他三叔也行。」 「思康三叔,」我嘴裡念著,「他幾點鍾回家?」

「他呀,」秀貞忽然站起來,緊皺著眉毛斜起頭在想,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快了。走了有個把月了。」

說著她又走進屋,我再跟進去,弄這弄那,又跟出來,搬這搬那,這樣跟出跟進忙得好高興。秀貞的臉這時粉嘟嘟的了,鼻頭兩邊也抹了灰土,鼻子尖和嘴唇上邊滲著小小的汗珠,這樣的臉看起來真好看。

秀貞用袖子抹著她鼻子上的汗,對我說:「英子,給我打盆水來會不會?屋裡要擦擦。」

我連忙說:

「會,會。」 跨院的房子原和門房是在一溜沿的,跨院多了一個門就是了,水缸和盆就放在門房的房檐下。我掀開水缸的蓋子,一勺勺地往臉盆里舀水,聽見屋裡有人和秀貞的媽說話:

「姑娘這程子可好點了嗎?」

「唉!別提了,這程子又鬧了,年年開了春就得鬧些日子,這兩天就是哭一陣子笑一陣子的,可怎麼好!真是……」

「這路毛病就是春天犯得凶。」

我端了一盆水,連晃連灑,潑了我自己一身水,到了跨院屋裡,也就剩不多了。把盆放在椅子上,忽然不知哪兒飄來炒菜香,我聞著這味兒想起了一件事,便對秀貞說:

「我要回家了。」

秀貞沒聽見,只管在抽屜里翻東西。

我是想起回家吃完飯還要到橫胡同去等妞兒,昨天約會好了的。

又涼又濕的褲子,貼在我的腿上,一進門媽媽就罵了:

「就在井窩子玩一上午?我還以為你掉到井裡去了呢?看弄這么一身水!」媽一邊給我換衣服,一邊又說:「打聽打聽北京哪個小學好,也該送進學堂了,聽說廠甸那個師大附小還不錯。」

媽這么說著,我才看見原來爸爸也已經回來了,我弄了一身水,怕爸爸要打罵我,他厲害得很,我縮頭看著爸爸,准備挨打的姿勢,還好他沒注意,吸著煙卷在看報,漫應著說: 「還早呢,急什麼。」

「不送進學堂,她滿街跑,我看不住她。」

「不聽話就打!」爸的口氣好像很兇,但是隨後卻轉過臉來向我笑笑,原來是嚇我呢!他又說:「英子上學的事,等她叔叔來再對他說,由他去管吧!」

吃完飯我到橫胡同去接了妞兒來,天氣不冷了,我和妞兒到空閑著的西廂房裡玩,那裡堆著拆下來的爐子、煙筒,不用的桌椅和床鋪。一隻破藤箱子里,養了最近買的幾只剛孵出來的小油雞,那柔軟的小黃絨毛太好玩了,我和妞兒蹲著玩弄箱里的幾只小油雞。看小雞啄米吃,總是吃,總是吃,怎麼不停啊!

小雞吃不夠,我們可是看夠了,蓋上藤箱,我們站起來玩別的。拿兩個制錢穿在一根細繩子上,手提著,我們玩踢制錢,每一踢,兩個制錢打在鞋幫上「嗒嗒」地響。妞兒踢時腰一扭一扭的,顯得那麼嬌。 這一下午玩得好快樂,如果不是妞兒又到了她吊嗓子的時候,我們不知要玩到多麼久。

爸爸今天買來了新的筆和墨,還有一疊紅描字紙。晚上,在煤油燈底下,他教我描,先念那上面的字:「一去二三里,煙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爸爸說:

「你一天要描一張,暑假以後進小學,才考得上。」

早上我去惠安館找秀貞,下午妞兒到西廂房裡來找我,晚上描紅字,我這些日子就這么過的。 小油雞的黃毛上長出短短的翅膀來了,我和妞兒喂米喂水又喂菜,宋媽說不要把小雞肚子撐壞了,也怕被野貓給叼了去,就用一塊大石頭壓住藤箱蓋子,不許我們隨便掀開。

妞兒和我玩的時候,嘴裡常常哼哼唧唧的,那天一高興,她竟扭起來了,她扭呀扭呀比來比去,嘴裡唱著:「……開哀開門嗯嗯兒,碰見張秀才哀哀……」

「你唱什麼?這就是吊嗓子嗎?」我問

「我唱的是打花鼓。」妞兒說。

她的興致很好,只管輕輕地唱下去,扭下去,我在一旁看傻了。她忽然對我說:「來!跟我學,我教你。」 「我也會唱一種歌,」不知怎麼,我想我也應當現一現我的本事,一下子想起了爸爸有一回和客人談天數唱的一隻歌,後來爸曾教了我,媽還說爸爸教我這種歌真是沒大沒小呢!

「那你唱,那你唱。」妞兒推著我,我卻又不好意思唱了,她一定要我唱,我只好結結巴巴地用客家話念唱起來:

「想來么事想心肝,緊想心肝緊不安!我想心肝心肝想,正是心肝想心肝……」

我還沒數完呢,妞兒已經笑得擠出了眼淚,我也笑起來了,那幾句詞兒真拗嘴。

「誰教你的?什麼心肝想心肝,心想心肝想的,哈哈哈!這是哪國的歌兒呀!」 我們倆摟在一堆笑,一邊瞎說著心肝心肝的,也鬧不清是什麼意思。

我們真快樂,胡說,胡唱,胡玩,西廂房是我們的快樂窩,我連做夢都想著它。妞兒每次也是玩得夠不夠的才看看窗外,忽然叫道:「可得回去了!」說完她就跑,急得連「再見」都來不及說。

忽然一連幾天,橫胡同里接不到妞兒了,我是多麼的失望,站在那裡等了又等。我慢慢走向井窩子去,希望碰見她,可是沒有用。下午的井窩子沒那麼熱鬧了,因為送水的車子都是上午來,這時只有附近人家自己推了裝著鉛桶的小車子來買水。

我看見長班老王也推了小車子來,他一趟一趟來好幾趟了,見我一直站在那裡,奇怪地問我: 「小英子,你在這兒發什麼傻?」

我沒有說什麼,我自己心裡的事,自己知道。我說:

「秀貞呢?」我想如果等不到妞兒,就去找秀貞,跨院里收拾得好乾凈了。但是老王沒理我,他裝滿了兩桶水,就推走了。

我正在猶豫著怎麼辦的時候,忽然從西草廠口上,轉過來一個熟悉的影子,那正是妞兒,我多高興!我跑著迎上去,喊道:「妞兒!妞兒!」她竟不理我,就像不認識我,也像沒聽見有人叫她。我很奇怪,跟在她身邊走,但她用手輕輕趕開我,皺著眉頭眨眼,意思叫我走開。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她身後幾步遠有一個高大的男人,穿著藍布大褂,手提著一個臟了的長布口袋,袋口上露出來我看見是胡琴。 我想這一定是妞兒的爸爸。妞兒常說「我怕我爹打」,「我怕我爹罵」的話,我現在看那樣子就知道我不能跟妞兒再說話了,便轉身走回家,心裡好難受。我口袋裡有一塊化石,可以在磚上寫出白字來,我掏出來,就不由得順著人家的牆上一直畫下去,畫到我家的牆上。心裡想著如果沒有妞兒一起玩,是多麼沒有意思呢!

我剛要叫門,忽然聽見橫胡同里咚咚咚有人跑步聲,原來是妞兒氣喘

C. 一起來看流星雨第二部的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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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 威尼斯商人中文劇本【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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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 推理大師游戲劇本答案

孔雀山莊殺人事件游戲攻略:

1、查看秋風捂的屍體;

2、查看嫌疑人的進門順序;

3、點一下menu里的「查看現場」,並點擊床,發現床底下的灰塵分布不勻;

4、進石屋,點擊腳印;

5、點擊金開甲的畫像,發現模樣與歐陽不語有些相似;

6、點一下menu里的「詢問人證」,查看嫌疑人的職業和身高;

7、點擊兇手(兇手是歐陽不語),石屋裡的腳印是歐陽不語留下的,動機是仇殺
孔雀山莊殺人事件證據。

(5)霧屋島劇本擴展閱讀

找兇手:

1、飆腦洞

比如十分經典的極樂園就是要十分大的腦洞以及推理,而且有一些作案方式真的是需要腦洞來湊的。

2、細看線索

一般來說所有的線索都是有指向性的,即存在即合理,有些沒有用上的線索都有很大可能是指向兇手的,所以每個線索都不能忽略,個人認為根據線索再推時間線是比較容易發現兇手的紕漏的。

3、及時隱藏/公開線索

在確認自己不是兇手時對自己不利的線索最好公開並且說明,洗清嫌疑。這是這么多把游戲累計下來的經驗,通常情況下是很好用的。至於為什麼以及什麼時候隱藏還是需要自己判斷。有時隱藏線索可以擾亂兇手讓其漏出破綻。

F. 求《小島驚魂》劇本(中文)!!!!!

故事大概就是講:
格蕾絲帶著她的兩個孩子住進了一幢老屋,這二個孩子,安妮(Anne)和尼古拉斯(Nicholas)身患對陽光過敏的重病,他們只能一直呆在黑暗的室內。
這個房子還有一個規定就是當打開一扇門之前,一樣要關掉一扇門。
有一天有三人來應征僕人時,這一家的麻煩也就開始了。這三個人,一個是年老的保姆,一個是上了年紀的園丁和一位年輕的啞女僕人。
自從他們來了之後,屋子裡發生了很多奇異恐怖的事情,甚至格蕾絲在戰場上的丈夫也突然之間回來了!然後卻在第二天就走了。
看到後來才知道其實他們都是鬼,都已經死掉了,包括格蕾絲的丈夫,只是女主人不願承認死去的事實。

這個電影滿恐怖的,看了好幾天沒睡好!
具體的劇本沒找到。

G. 日劇劇本

第一章
一九九六年春天。
穿著「白無垢」(日本傳統新娘禮服)的新娘在大街上跑著。她頭戴著傳統白色婚帽,纖細的小腿則弄亂了禮服的裙擺。
街上的人個個睜大了眼睛,大家都在看這位疾行而去的奇怪新娘。
來到紅燈前面,她終於停下了腳步,當她上氣不接下氣地想舉起手來看錶時,才發現到——啊啊……自己這身打扮怎麼可能會戴手錶呢?一看到燈號變綠,她再度全力沖刺。
她要找的那間房子,位於一棟小公寓的頂樓。這是一棟建於流向東京灣的運河邊,稍嫌老舊的建築物。撩起禮服厚重的裙擺跑上樓梯的她,已經完全喘不過氣來了。她咻——咻——地喘著氣,一邊用手撐住那頂快崩塌下來的「文金高島田」式假發,一邊不斷地按門鈴。
床上熟睡的青年,對門鈴聲做出了輕微的反應,但是很快又睡著了。
門外,穿著「白無垢」的女人,發狂似地猛按門鈴。
一心想將鬧鍾關掉的他,終於醒過來了。
不是鬧鍾。是門鈴聲。到底是誰,這么煩人。
他無奈地鑽出被窩,睡眼惺松地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女人,身上穿著凌亂的「白無垢」,臉上的妝則全被汗水弄花了。
他不如思索她便關上了門,但吵人的鈴聲再度響起。
「……早安。」他提心吊膽地開了門。這個從來沒見過的女人,一邊咻——咻地喘著氣,一邊跟他打招呼。
「早安。」被弄得一頭霧水的他,也點頭回禮。
「請問……朝倉在嗎?」
「……什麼?」
「我是問住在這里的朝倉耕平。」
「這個……請問……你是哪一位?」
他問道。這名女子忽然將他推開,大搖大擺地走進玄關,碎地一聲打開了寢室的門。
房間內空空的,一個人也沒有。就算把整個屋子都翻遍了,也找不到人。
「……朝倉先生已經整理好行李搬走了。」
新娘回過身來,連珠炮般地對他說了一串話。
「他到底搬到哪裡去了!?今天,是我的結婚典禮耶!典禮是十點開始,明明八點就要到場的,眼看就要九點半了,朝倉先生還是不見人影,難道要我一個人舉行婚禮嗎?別開玩笑了。對了,一定是這樣,那傢伙一向起不來……他好像還說過,因為自己早上爬不起來,最好改到下午舉行婚禮哩……搞不好他還在睡覺,搞不好他還在睡覺,還在睡覺……」她一面壓抑住不安的情緒,一面不斷地喃喃自語,按著她掀開床上的棉被。
「果然……不在。」
「……」朝倉先生說過他要結婚嗎?「親戚們全來了。住鄉下的父母親也趕來參加了。十點就要開始。只剩……」即使看著左手,也沒有手錶。所有的人都還在附近的神社等著呢!
「還剩三十分鍾。」他看著房間內的鍾,若無其事地說著。
「別說得那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對不起。」本來就不關我的事嘛!……「算了,不提這個了。朝倉到底去哪裡了!?」
「……我也不知道。我們一向不幹涉對方的事。」
「怎麼會這樣呢?真傷腦筋,典禮十點就要開始了呀!現在是九點半,所以只剩三十分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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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
2009-05-09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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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cr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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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已經告訴過你了。」
「說的也是……對了,你是誰呀?」
「我是朝倉先生的室友,叫做獺名。」因為那名女子一直緊盯著他看,他有點不知所措,只好再進一步解釋道:「既然朝倉先生已經搬走了,所以現在我已不再是他的室友了。」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令他覺得雙頰都痛了起來。那新娘一步步地向他逼近,幾乎要把整張臉都湊上來了。
「請你別那樣盯著我看。這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那——你要我怎麼辦嘛!」
「對了,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可尋。」因為這女人急得快哭出來了,他只好東張西望地找尋線索。當他望著架子時,忽然發現上面好像放著一個白信封。他拿來一看,上面寫著「給小南」。這個叫做「小南」的,或許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對了,自己達它的名字都不知道呢!這女人弓著身子,像受挫的公雞似地一逕啰唆著。他只好對著她的背影喚道:「……小、南小姐……」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小南吃驚地轉過頭來,他把信交到它的手上。
接下了信,小南迅速地轉過身去,小心翼翼地將信封拆開。獺名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盯著她,於是決定佯裝沒在注意她。可是,小南從信封中取出信紙之後,卻沒有讀信的勇氣。她無計可施,只好向若無其事看著別處的瀨名求救。
「喂!」
「什麼事?要我出去嗎?」
「不是的,可不可以幫我看一下開頭的部分?」
「……這個嘛……」當他正想伸手拿信時,小南突然又將手縮了回去。
「啊……還是我自己來好了。」
「……」到底要怎麼樣嘛!?
「算了……還是請你念給我聽好嗎?因為視覺比較容易受到震撼。」
「視覺……?」
「就是用眼睛去看嘛!」
「哦……用耳朵聽的話,可以假裝沒聽到,對吧?」接過了信,他立刻展開信紙。
「啊,請等一下。」為了調整情緒,小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OK.」她催促著。
「嗯……」
「咦,開頭就寫」嗯「嗎?」
「不是的,我只是覺得從剛才到現在,你的態度一直都很高傲。」
「什麼……?」投想到他會說出這番話,小南有點驚訝。
「算了,沒什麼關系啦!反正是非常時期嘛!我要開始念了……給親愛的小南……」
她一面做深呼吸,一面等著下一句話。「對不起,小南。」
小南有點承受不了地轉過身來。「一開始就這么嚇人。」
「接下來的部份,好像更嚇人。請你做好心理准備。」
「……OK.」沒辦法,小南只好深吸一口氣。
「我,受上了別的女人。她是那種沒有我,就活不下去的女孩子。而你,即使失去找,也能好好地活上一百萬年。」聽著聽著,小南就哭起來了。
「因為如此,我決定消失在你眼前。就當做我跟你之間沒有婚約吧!對不起。」
「夠了!」小南因為受不了而狂叫。
「已經念完了。」
「已經念完了!?」那也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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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
2009-05-09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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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cr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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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這樣。」
「只有那樣!?」小南把信搶過來,邊看邊喃喃自語道:……我又不是烏龜。「
「你在說什麼?」
「一百萬年……」一個人,是活不了那麼久的呀……小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時抖動著雙腿,然後她將目光落在時鍾上,時間是九點四十分。
「……只剩二十分鍾了嗎?……不好意思,你有菸嗎?」
「有啊……」他遞上香菸,小南隨即接了過來。穿著大禮服,盤腿坐在這兒抽菸,連她自己都覺得這是幅奇怪的畫面。接下來該怎麼做呢?小南不自覺地陷入沉思之中。
「嗯……」他站起來遞過菸灰缸,「菸灰快掉下來了。」
小南雖然略感不悅,但還是照著他的話,將菸灰抖進菸灰缸襄。
「嗯……我才剛起床。」他這么說著。
「啊,真是對不起。」
「我可以去刷個牙嗎?」
「當然可以……頁不好意思。在你離開之前,再給我一根吧!」小南仔細端詳著拿香菸過來的獺名,突然發現一個事實。
直到剛才為止,小南滿腦子想的,都只有自己的事,一直都沒好好地瞧瞧他的長相。現在仔細一看,她跟三十歲的自己相較起來,實在是年輕得多。這名男子不但肌膚相當光滑,而且令人訝異的是,居然還長得一表人才。
「你……真年輕。」
「……是嗎?」
「幾歲了?」
「二十四。」比自己還小六歲呀……難怪那麼年輕。
當他在浴室洗臉時,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對不起。是我,小南……」
「什麼」是我,小南「嘛……除了你還會有別人嗎?……」他小聲嘟儂著,不讓她聽到。
「嗯……」
「我知道。耍上廁所是嗎?我馬上就出來。」
「不、不是的……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麼事?」總覺得好像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覺得現在,年齡差距很大的夫妻已經愈來愈多了。你餚,好比說貴乃花和那個女播報員啦,還有那個好像叫做田中……美佐子的人呀……」
「……所以呢?」對他來說,不祥的預感好像愈來愈強烈了。
「再過十分鍾,我的婚禮就要開始了。」
「我想,十分鍾內你應該可以刮好鬍子,梳洗完畢吧?乾脆這樣好了……」乾脆……你指的是什麼?「他忍不住開門問道。
「——跟我結婚吧!」
「……饒了我吧!我可要把話說清楚。我認識你已經因為這個混亂的場面,而喪失了理智。怎麼可以要我頂替新郎呢?他總有親朋好友會來吧?」
「對……沒錯,你說的對。」
「乾脆這樣吧!你還是先回會場,想一想該如何善後好嗎?搞不好新郎會來也不一定。」
「……說的也是。」他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說的也是。」小南泄氣地重復著這句話,然後沮喪地往玄關走去。看著她那垂頭喪氣的背影,他的胸口也不禁感到陣陣刺痛,但卻無能為力。正當此時,她突然轉過身來對著他說:「喂……」
「什麼事?」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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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
2009-05-09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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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cr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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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關系,反正我也該起床了。」
「要上班嗎?」
「不,是參加鋼琴大賽。」經他這么一說,她才察覺到室內有一架非常豪華的鋼琴。
「原來,你會彈鋼琴啊!」
「沒什麼啦……」
「要參加鋼琴大賽呀?……每個人的際遇真是不同。」
「嗯……」
「今天,對我來說,大概是人生中最悲慘的一天了,新郎居然逃婚,然而對……」當她要繼續說出「然而對你來說」時,才發現自己剛剛問過他的名字,但現在又忘了。
「瀨名……」他再一次報上自己的性。
「瀨……名?」
「三點水的瀨,名字的名,瀨名。」
「然而,今天對瀨名先生而言,鋼琴大賽……也許將會為你實現人生夢想。
「他的表情好像在說」或許吧「。可是,他卻保持沉默。
「再見了。」小南要走了。「你……」瀨名叫住了她,「你身上有錢嗎?」
他拿出兩張千圓大鈔,塞給滿臉疑惑、搖著頭的小南。「計程車錢。」
「不用了……會場離這里很近。我是跑過來的……」
「你那身打扮,走在路上會引人側目的。」
「……說的也是。你說的沒錯。我急昏了頭,所以都沒注意到。謝謝你。我一定會還你的。」
「不用了啦。」
「鋼琴大賽,」准備離去的小南,突然回過頭來對他說:「鋼琴大賽,加油喔!」
「THANKYOU!」瀨名答道。終於送走了小南,瀨名砰地關上了門,鬆了一口氣。這時,鬧鍾響了。十點整。
「托她的福,早了三十分鍾起床。」瀨名等頭腦清醒些了,便坐在鋼琴前,開始練琴。
在柏青哥店裡,有一個年輕人正在打行動電話。雖然他看起來有點怪,卻不會今人感到厭惡。他那張清秀的臉蛋,則因滿臉鬍渣而顯得更有男人味。坐在他身旁玩小鋼珠的,是一位身材苗條、看起來很伶俐的女孩。她的皮膚白暫,目光銳利。
「不在呀?」女孩問道。
「……唉呀呀!」她玩的那台機器,開了大獎,珠子僻哩啦啦地湧出來。那個年輕人接過珠子,也開始玩了起來。電話還是沒人接。
「哇……中了!」機器上出現了三個7的最大獎。THREE-SEVEN.唉,算了……他把電話掛掉。
瀨名提著便利商店的袋子,慢慢逛回家。就在公寓旁邊的籃球場附近,有個戴著圓框眼鏡的可疑女子站在那裡。她穿著超短迷你裙,打扮俗艷。
「啊……」瀨名不禁叫了一聲,那女子則用已等候多時的語氣,同他打招呼。
「唉呀!你好。」
「……?」是誰呀?……一點也想不起來。
「啊……不認得我嗎?上一次真是謝謝你了。」
「哦……真是判若兩人。你好……嗯……」糟了,叫不出名字。
「對對對,小南小姐。朝倉先生後來……」
「哦,嗯。我回到會場時,他已經來了。」
「他果然還是去了。」那麼,婚禮一定進行得很順利。真是太好了。
「是的,他還是來了。」瀨名聽了,會心一笑,小南也笑著說:「還好我聽了你的話,回到會場。」面對笑眯眯的瀨名,小南只好堆山要多的笑意,但卻不知該說什麼,於是她換了一個話題。「我,結婚之後,就變成朝倉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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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cr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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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你沒聽過朝倉南這個名字嗎?」
「哦——是漫畫人物啊?」瀨名笑著說。
「沒錯,是」鄰家女孩「這本漫畫中的人物。」小南笑得更厲害了。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瀨名興起防備之心,問道:「……那麼,你怎麼還在這里呢?」
「哦,不是啦。我就住在附近。我是出來溜狗的。」
「狗……狗在哪裡?」根本不見狗影。真是奇怪。
「哦,我剛剛把它放開了。它在那邊跑著呢!」小南才答完,不知從哪兒,就傳來了狗吠聲。「哦,那個呀,搞不好是我家的狗。」
「很活潑嘛!」那隻狗的叫聲非常高亢宏亮。
「也許正處於發情期吧!」小南按著說。
「……」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是客套她笑著,馮了結束這種有點尷尬的場面,瀨名開口了。他說:「……再見啰!」
「哦,是啊,再見。」小南讓路給瀨名。
回家之後,瀨名便將在便利商店買的東西,整齊地放人冰箱中。他是那種一絲不苟的人。
正當此時,門鈴響了。不祥的預感又出現了。他戰戰兢兢地將門打開,只見小南堆著笑臉站在那兒。.「有事嗎?」瀨名問道。「我來還錢的……就是你借給我的計程車錢嘛!」她邊說邊拿出兩千圓。
「哦……不必特地拿來還啦。」
「可是,有借有還嘛。」
「這樣啊。」懶名接過了錢說:「拜拜!」正當他想技巧地把門關土時,小南立刻用腳抵住了門。雖然她對著滿臉困惑的瀨名,作出哀求的表情,但瀨名並不為所動。
「你到底想干什麼?」瀨名的表情變得有點嚴肅。
「求求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事啊?」
「我這輩子只求你這一次。」
「我不是在問你,到底是什麼事嗎?」
「可以搬來一起住嗎?」
「誰要搬?」
「是我。」
「搬去哪裡?」
「搬來這里。」
「為什麼?」瀨名差一點就哭出來了。
「為什麼?剛剛你是在問為什麼,對不對?你會問馮什麼,表示說你有興趣聽整件事情的經過。你不是回答」不可以「,而是問我」為什麼「。」小南滔滔不絕地一路說下去。
「喂!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呀?」真是一點都搞不懂。
「小——南。」
「什麼?」
「我不叫做」喂「,我叫小南。南春夫的南。」
「哦,你是在說你的大名啊。」
「求求你!瀨名先生。你聽我說嘛……」此時,屋外傳來喇叭聲。
「啊,他們在催我了。」
「怎麼回事?」
「行李呀!」
「行李?」小南趁著瀨名把注意力轉移到外面時,一下子就溜進屋襄了。
「你說吧!」因馮小南賴在屋裹不走,瀨名只好聽她說緣由了。
「結婚後,我決定遷出自己住的公寓,而且把所有的積蓄都交給了朝倉,用來做為婚禮以及婚後新居的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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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
2009-05-09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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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cr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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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
「那傢伙捲款逃走了。也就是說,我己身無分文了。」
「後來呢?」
「我只好硬著頭皮,請房東寬限我幾天再搬,可是,因為新的房客就要住進來了,所以找就被房東趕出門了。」
「後來呢?」
「後來……唉,本來打算去投靠朋友的,可是這些朋友,不是結婚了,就是有男朋友,不然就是只有一個房間。」煩人的喇叭聲又響了。
「來了!」拉超大窗戶,小商往下俯視。
「這些行李,要怎麼處理呀?」搬家公司的司機站在卡車旁邊,抬頭問小南。
「哦……這個啊。我馬上就可以決定了。」聽到小南如此答覆樓下的人,瀨名真是啞口無言。
「後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就叫了輛卡車裝載行李,思索著該何去何從……」
「原來這就是你帶狗來這里散步的原因呀?」
「這間公寓,原來就是設計給兩個人住的,對不對?」
「……」的確是有兩個卧室和一個寬敞的客廳。
「而且,好像也沒有女人住在這里嘛!」
「那又怎麼樣?」
「哦,我只是順口說說而已。」瀨名看著外面,不禁長嘆一口氣。小南見狀,立刻忿忿地說道:「你怎麼這樣呢~……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嘆氣的……我,自從經歷了那場婚禮以來,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在我面前嘆過氣了。鄉下的奶奶也是這樣。爺爺也是這樣。媽媽還哭了,爸爸他……」
「噢,你有一個會為你哭泣的媽媽,那為什麼不幹脆回鄉下去呢?」
「啊,你是東京人啊?一點都搞不清楚狀況。鄉下是一個守舊封閉的地方。
那裡最忌諱在婚禮上被新郎拋棄的新娘了,這樣的新娘不但會被人去石頭,還會被吊在大木桶中哩。「
「那隻是神怪小說中的情節罷了。」就在雙方各執一詞時,搬家公司的人開口說話了。
「小姐,你好像還要很久才能決定,我先去那邊的餐廳喝杯茶好了。逾時費就麻煩你了。」
「什麼?你說逾時費……:」小南臉部表情僵硬。
「一小時,收費一千五百圓。」話才剛說完,搬家公司的人就離開了。
「……你連付逾時費的錢都沒有嗎?」瀨名實在看不下去,於是開口問小南。結果,小南悲痛萬分地答道:「剛才那兩千塊,是我最後僅有的了。」
「謝謝你啦!」搬家公司的人搬完離開之後,小南開始愉悅地整理起行李來了。
到最後,瀨名還是讓出了一個房間。沒一會兒的工夫,那個房間就擺滿了衣服和鞋盒。
「你聽清楚了嗎?這只是暫時喔,只是暫時的。」
「知道了。」
「你是真的知道吧!?」瀨名再三叮囑道。
「知道了。一有去處,我馬上離開。或者,只要我一有錢,或是交了男朋友,一定馬上離開。」
「——」懶名聽傻了,之後,故意乾咳了一聲。
「放心啦。我呢,對年紀比我小的男人,連多靠近一公釐的興趣也沒有。所以找不可能對你下手的。」
「我也一樣,我對年紀比我大的女人,連多靠近一毫釐的興趣也沒有。安心吧!」

回復
7樓
2009-05-09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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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crane
吧主
9

「……挺有自信的嘛!」小南有點惱羞成怒了。
「當然,年紀大的女人還是有很不錯的啦。如果是像惋口可南子那一型的話就好了……」小南的表情變得愈來愈陰沉了。
「踩到地雷了啊?」
「沒有,沒事。」小南微笑應對,刻意顯現出成熟女子的風范。
一個悠閑的午後,在一家大型樂器行最里間的音樂教室襄傳出了拙劣的琴聲。
正在彈鋼琴的,是一個念小學的淘氣男孩。瀨名老師在一旁,親切而有耐心地指導他練習。「這里不是FaSeLa,應該是FaSoSo#La才對。」
「FaSoLa」
「不是那樣,這個記號的彈法是……」當瀨名指著樂譜上升記號正想仔細說明時,小男生卻要起脾氣來了。
「大哥哥,我不要彈了!」
「……你呀,不該叫我大哥哥,應該叫我老師才對……」我討厭彈黑色的琴鍵!我只喜歡彈白鍵。「
「……不可以這樣喔。你看,就是這樣彈。」瀨名試著彈給他看,可是男孩卻重重地拍打他的手。不協調的琴音和突如其來的疼痛感,令瀨名不由自主地嘟儂起來。
「你這個……小混蛋……」
「哦——你剛才罵人混蛋!我要去告狀——我要去告狀——我要去跟老師說——」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就是老師嗎?」男孩溜了出去,瀨名趕緊追上前去。
在外面的走廊上,有一位嬌小美麗的貴婦,男孩跑向她,喊道:「媽媽!」
貴婦摸摸他的頭,說:「龍之介,有沒有乖乖學琴?」
「我告訴你喔,老師剛才罵我」小混蛋!「
「吸呀呀……」貴婦皺了一下細細的眉毛。
「不不不,您的小公子,非常具有潛力和獨創性,我相信他將來一定能成為一位天才型的鋼琴家。」
「老師,你真會說話。呵呵呵呵呵呵!」貴婦走到瀨名身邊,親膩地拍拍他的肩膀。瀨名只好陪著一起笑,此時,一位好脾氣的中年女子——杉田老師叫住他。
「瀨名先生,有你的客人。」
「咦?下一個學生已經……」瀨名不加思索地看了看手錶。
「不,不是學生。」杉田老師說話時,「噸!」倉田突然出現了。
「嗨,你怎麼來了?」倉田是瀨名念藝大時期的朋友,目前在念研究所。
嗯,我到店裡買這個。「倉田拿演奏樂譜給他看。
「……蕭邦的」離別曲「。跟你的長相一點都不配……」我打算用這個來釣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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