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龍劇本
㈠ 將契科夫的變色龍改編成劇本
《變色龍》劇本
時間:一天中午
地點:俄國的一條小路旁的一個市場的廣場(廣場周圍有不少商店、飯館,但都冷冷清清)
人物:警官奧楚蔑洛夫:(肥胖並不是很高,兩手放在腰後面,挺著大肚子;穿著新的軍大衣,頭戴著軍帽,留著鬍子;溜須拍馬、見風使舵、虛偽的小人)
巡警:(有火紅色的頭發,緊跟著警官奧楚蔑洛夫後面)
首飾匠赫留金:(被狗咬傷手指;穿著槳硬的花布襯衫)
人群:(隨便小聲地議論、討論著)
將軍家的廚師普洛訶爾:(穿白色的廚師服)
環境:剛開始市場廣場周圍都很靜、蕭條,沒什麼人,在廣場周圍有不少商店、飯館,但都冷冷清清;隨著事情的發生人漸漸多了起來,氣氛變得活躍了一點。
背景:警官奧楚蔑洛夫在廣場附近巡邏時,在商人彼得金的木柴廠里發生了一件狗咬首飾匠赫留金的事情。
(警官奧楚蔑洛夫穿著新的軍大衣,提著小包,穿過市場的廣場。他身後跟著一個紅色頭發的巡警,端著一的篩子,盛滿了沒收來的醋栗。廣場一個人都沒有,很沉靜)
首飾匠赫留金:(喊叫)好哇,你咬人?該死的東西!伙計們,別放走它!這年月,咬人可不行!逮住它!哎呦……哎呦!
(警官奧楚蔑洛夫向聲音傳出的地方瞧去;一條只有三條腿的狗從商人彼得金的木柴廠一顛一顛地跑出來,不住回頭瞧。它後面跟著追來一個人,穿著槳硬的花布襯衫和敞著懷的坎肩。他追上狗,身子往前一探,撲倒在地,抓住那條狗的後腿。)
人群:(喊)別放走它。
(有人從商店裡探出頭,帶著睡意的臉紛紛從小鋪里探出來,不久木柴場門口就聚上一群人,象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一樣)
巡警:(附在奧楚蔑洛夫耳旁)好象出亂子了,長官!(奧楚蔑洛夫把身子微微往左邊一轉,邁步往人群那邊走過去。在木柴場門口,他看見上述那個敞開坎肩的人站在那兒,舉起右手,伸出一根血淋淋的手指頭給那群人看。)
首飾匠赫留金:(半醉的臉)我要我要揭你的皮,壞蛋!(鬧出這場亂子的禍首是一條白毛小獵狗,尖尖的臉,背上有一塊黃斑,這時候坐在人群中央的地上,前腿劈開,渾身發抖。它那含淚的眼睛裡流露出苦惱和恐懼。)
警官奧楚蔑洛夫:(提高聲音,面帶「嚴肅」,官氣)這兒到底出了什麼事?(擠進人群中,朝匠赫留金問道)你在這兒干什麼?你究竟為什麼舉著那個手指頭?……誰在嚷?
首飾匠赫留金:(湊著空拳頭咳嗽,開口說)我本來走我的路,官長,沒招誰沒惹誰,……我正跟米特利·米特利奇談木柴的事,忽然間,這個壞東西無緣無故把我的手指頭咬一口。……請您原諒我,我是個幹活的人。……我的活兒細致。這得賠我一筆錢才成,因為我也許一個星期都不能動這根手指頭了。……法律上,官長,也沒有這么一條,說是人受了畜生的害就該忍著。……要是人人都遭狗咬,那還不如別在這個世界上活著的好。……(聲音有點顫,面部表情帶有點可憐)
警官奧楚蔑洛夫:嗯!……好,……(奧楚美洛夫嚴厲地說,咳嗽著,動了動眉毛。)好。……這是誰家的狗?這種事我不能放過不管。我要拿點顏色出來叫那些放出狗來闖禍的人看看!現在也該管管不願意遵守法令的老爺們了!等到罰了款,他,這個混蛋,才會明白把狗和別的畜生放出來有什麼下場!我要給他點厲害瞧瞧……葉爾德林(對巡警),你去調查清楚這是誰家的狗,打個報告上來!這條狗得打死才成。不許拖延!這多半是條瘋狗。……請問,這到底是誰家的狗?
人群:(有人小聲地說)這條狗好像是席加洛夫將軍家的。
警官奧楚蔑洛夫:(楞了下)席加洛夫將軍家的?嗯!……你,葉爾德林,幫我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天好熱!大概快要下雨了。……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懂:它怎麼會咬你的?(對赫留金問道)難道它夠得到你的手指頭?它身子矮小,可是你,要知道,長得這么高大!你這個手指頭多半是讓小釘子扎破了,後來卻異想天開,要人家賠你錢了。你這種人啊……誰都知道是個什麼路數!我可知道你們這些鬼東西是什麼玩意兒!
一人群:官長,他本來是開玩笑的,把雪茄煙戳到狗的臉上去,狗呢,不肯做傻瓜,就咬了他一口。……他是個荒唐的傢伙,官長!(指著赫留金說)
首飾匠赫留金:(怒)你胡說,獨眼龍!你眼睛看不見,為什麼胡說?他老人家是明白人,看得出來誰胡說,誰像當著上帝的面一樣憑良心說話。……我要胡說,就讓調解法官審判我好了。他的法律上寫得明白。……如今大家都平等了。……不瞞您說,……我弟弟就在當憲兵。………警官奧楚蔑洛夫:少說廢話!
巡警:(深思)不對,這條狗不是將軍家的……將軍家裡沒有這樣的狗。他家裡的狗大半是大獵狗……
警官奧楚蔑洛夫:(低聲地問巡警)你拿得准嗎?
(面帶疑惑)巡警:拿得准,官長……警官奧楚蔑洛夫:(態度轉變)我自己也知道。將軍家裡的狗都是些的名貴、純種的狗;這條狗呢,鬼才知道是什麼東西!毛色既不好,模樣也不中看,……完全是下賤胚子。居然有人會養這種狗!這人的腦子上哪兒去了?要是這樣的狗在彼得堡或者莫斯科讓人碰上,你們猜猜會怎麼樣?那兒才不管什麼法律不法律,一轉眼的工夫就叫它斷了氣!你呢,赫留金,受了害,這件事不能放過不管。……得教訓他們一下!是時候了。……(對自己的說法很滿意,用手攬了下赫留金的肩膀)
巡警:不過也可能是將軍家的狗……(悄悄地對奧楚蔑洛夫說)它臉上又沒寫著……前幾天我在他家院子里就見到過這樣一條狗。
人群(幾個人)沒錯兒,是將軍家的!
警官奧楚蔑洛夫:(臉色有點變,紅紅的)哦!……葉爾德林老弟,給我穿上大衣吧。……好像起風了……怪冷的……你帶著這條狗到將軍家裡去一趟,問問清楚。就說這條狗是我找著,派你送上的……告訴他們以後不要把狗放到街上來。也許它是名貴的狗,要是每個豬崽子都拿雪茄煙戳到它鼻子上去,那它早就毀了。狗是嬌貴的動物……你這個混蛋,把手放下來!不用把你那根蠢手指頭伸出來!這都怪你自己不好!……
人群:將軍家的廚師來了,我們來問問他吧。……喂,普洛訶爾!你過來,親愛的!你看看這條狗。……是你們家的嗎?
將軍家的廚師普洛訶爾:(伸頭到人群中看看,搖搖頭)瞎猜!我們那兒從來也沒有過這樣的狗!
警官奧楚蔑洛夫:(向巡警拜拜手)那就用不著白費工夫去那兒問了,這是條野狗!用不著多說了……既然他說是野狗,那就是野狗……弄死它算了。 (
首飾匠赫留金露出得意的笑容)
將軍家的廚師普洛訶爾:(接著說)這條狗不是我們家的,可這是將軍哥哥的狗,他前幾天到我們這兒來了。我們將軍不喜歡這種狗,他哥哥卻喜歡……
警官奧楚蔑洛夫:(吃驚)將軍哥哥來啦?是烏拉吉米爾. 伊凡尼奇嗎?(滿臉洋溢著含笑的溫情),哎呀,天啊,我還不知道呢!他是上這兒住一陣子就走嗎?
將軍家的廚師普洛訶爾:是來住一陣子的。警官奧楚蔑洛夫:可了不得,主啊!……他是惦記弟弟了。……可我還不知道呢!那麼這是他老人家的狗?很高興。……你把它帶去吧。……這條小狗怪不錯的。……挺伶俐。……它把這傢伙的手指頭咬一口!哈哈哈哈!……咦,你干嗎發抖?嗚嗚,……嗚嗚。……它生氣了,小壞蛋,……好一條小狗。……」 (人群都在看著他倆在拉家常;
赫留金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 普洛訶夫把狗叫過來,帶著它離開了木柴場。……那群人就對著赫留金哈哈大笑。)
警官奧楚蔑洛夫:(回頭盯了盯赫留金)我早晚要收拾你!(奧楚蔑洛夫對他威脅說,然後把身上的大衣裹一裹緊,穿過市場的廣場 劇終
㈡ 老舍斷魂槍的劇本
斷魂槍
老舍
沙子龍的鑣局已改成客棧。
東方的大夢沒法子不醒了。炮聲壓下去馬來與印度野林中的虎嘯。半醒的人們,揉著眼,禱告著祖先與神靈;不大會兒,失去了國土、 自由與主權。門外立著不同面色的人,槍口還熱著。他們的長矛毒弩,花蛇斑彩的厚盾,都有什麼用呢;連祖先與祖先所信的神明全不靈了 啊!龍旗的中國也不再神秘,有了火車呀,穿墳過墓破壞著風水。棗紅色多穗的鑣旗,綠鯊皮鞘的鋼刀,響著串鈴的口馬①,江湖上的智慧 與黑話,義氣與聲名,連沙子龍,他的武藝、事業,都夢似的變成昨夜的。今天是火車、快槍,通商與恐怖。聽說,有人還要殺下皇帝的頭 呢!這是走鑣已沒有飯吃,而國術還沒被革命黨與教育家提倡起來的時候。
誰不曉得沙子龍是短瘦、利落、硬棒,兩眼明得像霜夜的大星?可是,現在他身上放了肉。鑣局改了客棧,他自己在後小院占著三間北 房,大槍立在牆角,院子里有幾只樓鴿。只是在夜間,他把小院的門關好,熟習熟習他的「五虎斷魂槍」。這條槍與這套槍,二十年的①口 馬:指張家口外的馬匹。
工夫,在西北一帶,給他創出來:「神槍沙子龍」五個字,沒遇見過敵手。現在,這條槍與這套槍不會再替他增光顯勝了;只是摸摸這 涼、滑、硬而發顫的桿子,使他心中少難過一些而已。只有在夜間獨自拿起槍來,才能相信自己還是「神槍沙」。在白天,他不大談武藝與 往事;他的世界已被狂風吹了走。在他手下創練起來的少年們還時常來找他。他們大多數是沒落子的,都有點武藝,可是沒地方去用。有的 在廟會上去賣藝;踢兩趟腿,練套傢伙,翻幾個跟頭,附帶著賣點大力丸,混個三吊兩吊的。有的實在閑不起了,去弄筐果子,或挑些毛豆 角,趕早兒在街上論斤吆喝出去。那時候,米賤肉賤,肯賣膀子力氣本來可以混個肚兒圓;他們可是不成;肚量既大,而且得吃口管事兒的 ①;干餑餑辣餅子②咽不下去。況且他們還時常去走會:五虎棍,開路,太獅少獅……雖然算不了什麼———比起走鑣來———可是到底有 個機會活動活動,露露臉。是的,走會捧場是買臉的事,他們打扮的得像個樣兒,至少得有條青洋縐褲子,新漂白細市布的小褂,和一雙魚 鱗灑鞋———頂好是青緞子抓地虎靴子。他們是神槍沙子龍的徒弟———雖然沙子龍並不承認———得到處露臉,走會得賠上倆錢,說不定 還得打場架。沒錢,上沙老師那裡去求。沙老師不含糊,多少不拘,不讓他們空著手兒走。可是,為打架或獻技去討教一個招數,或是請給 說個「對子」———什麼空手奪刀,或虎頭鉤進槍———沙老師有時說句笑話,馬虎過去:「教什麼?拿開水澆吧!」有時直接把他們趕出 去。他們不大明白沙老師是怎麼了,心中也有點不樂意。可是,他們到處為沙老師吹騰,一來是願意使人知道他們的武藝有真傳授,受過高 人的指教;二來是為激動沙老師:萬一有人不服氣而找上老師來,老師難道還不露一兩手真的么?所以:沙老師一拳就①②辣餅子:剩下的 隔夜干糧。管事兒的:有營養,吃了不至於不久又餓的。
砸倒了個牛!沙老師一腳把人踢到房上去,並沒使多大的勁!他們誰也沒見過這種事,但是說著說著,他們相信這是真的了,有年月, 有地方,千真萬確,敢起誓!王三勝———沙子龍的大夥計———在土地廟拉開了場子,擺好了傢伙。抹了一鼻子茶葉末色的鼻煙,他掄了 幾下竹節鋼鞭,把場子打大一些。放下鞭,沒向四圍作揖,叉著腰念了兩句:「腳踢天下好漢,拳打五路英雄!」向四圍掃了一眼:「鄉親 們,王三勝不是賣藝的;玩藝兒會幾套,西北路上走過鑣,會過綠林中的朋友。現在閑著沒事,拉個場子陪諸位玩玩。有愛練的盡管下來, 王三勝以武會友,有賞臉的,我陪著。神槍沙子龍是我的師傅;玩藝地道!諸位,有願下來的沒有?」他看著,准知道沒人敢下來,他的話 硬,可是那條鋼鞭更硬,十八斤重。
王三勝,大個子,一臉橫肉,努著對大黑眼珠,看著四周。大家不出聲。他脫了小褂,緊了緊深月白色的「腰裡硬」,把肚子殺進去。 給手心一口唾沫,抄起大刀來:「這位,王三勝先練趟瞧瞧。不白練,練完了,帶著的扔幾個;沒錢,給喊個好,助助威。這兒沒生意口。 好,上眼①!」大刀靠了身,眼珠努出多高,臉上綳緊,胸脯子鼓出,像兩塊老樺木根子。一跺腳,刀橫起,大紅纓子在肩前擺動。削砍劈 撥,蹲越閃轉,手起風生,忽忽直響。忽然刀在右手心上旋轉,身彎下去,四圍鴉雀無聲,只有纓鈴輕叫。刀順過來,猛的一個「跺泥」, 身子直挺,比眾人高著一頭,黑塔似的。收了勢:「諸位!」一手持刀,一手叉腰,看著四圍。稀稀的扔下幾個銅錢,他點點頭。「諸位! 」他等著,等著,地上依舊是那幾個亮而削薄的銅錢,外層的人偷偷散去。他咽了口氣:「沒人懂!」他低聲的說,可是大家全聽見了。「 有功夫!」西北角上一個黃鬍子老頭兒答了話。①上眼:請觀眾注意看。
「啊?」王三勝好似沒聽明白。「我說:你———有———功———夫!」老頭子的語氣很不得人心。放下大刀,王三勝隨著大家的頭 往西北看。誰也沒看重這個老人:小乾巴個兒,披著件粗藍布大衫,臉上窩窩癟癟,眼陷進去很深,嘴上幾根細黃胡,肩上扛著條小黃草辮 子,有筷子那麼細,而絕對不像筷子那麼直順。王三勝可是看出這老傢伙有功夫,腦門亮,眼睛亮———眼眶雖深,眼珠可黑得像兩口小井 ,深深的閃著黑光。王三勝不怕:他看得出別人有功夫沒有,可更相信自己的本事,他是沙子龍手下的大將。
「下來玩玩,大叔!」王三勝說得很得體。點點頭,老頭兒往裡走。這一走,四外全笑了,他的胳臂不大動;左腳往前邁,右腳隨著拉 上來,一步步的往前拉扯,身子整著①,像是患過癱瘓玻蹭到場中,把大衫扔在地上,一點沒理會四圍怎樣笑他。
「神槍沙子龍的徒弟,你說?好,讓你使槍吧;我呢?」老頭子非常的乾脆,很像久想動手。人們全回來了,鄰場耍狗熊的無論怎麼敲 鑼也不中用了。「三截棍進槍吧?」王三勝要看老頭子一手,三截棍不是隨便就拿得起來的傢伙。
老頭子又點點頭,拾起傢伙來。王三勝努著眼,抖著槍,臉上十分難看。老頭子的黑眼珠更深更小了,像兩個香火頭,隨著面前的槍尖 兒轉,王三勝忽然覺得不舒服,那倆黑眼珠似乎要把槍尖吸進去!四外已圍得風雨不透,大家都覺出老頭子確是有威。為躲那對眼睛,王三 勝耍了個槍花。老頭子的黃鬍子一動:「請!」王三勝一扣槍,向前躬步,槍尖奔了老頭子的喉頭去,槍纓打了一個紅旋。老人的身子忽然 ①身子整著:兩臂不動,身體僵硬地走路。
活展了,將身微偏,讓過槍尖,前把一掛,後把撩王三勝的手。拍,拍,兩響,王三勝的槍撒了手。場外叫了好。王三勝連臉帶胸口全 紫了,抄起槍來;一個花子,連槍帶人滾了過來,槍尖奔了老人的中部。老頭子的眼亮得發著黑光;腿輕輕一屈,下把掩襠,上把打著剛要 抽回的槍桿;拍,槍又落在地上。場外又是一片彩聲。王三勝流了汗,不再去拾槍,努著眼,木在那裡。老頭子扔下傢伙,拾起大衫,還是 拉拉著腿,可是走得很快了,大衫搭在臂上,他過來拍了王三勝一下:「還得練哪,伙計!」「別走!」王三勝擦著汗:「你不離,姓王的 服了!可有一樣,你敢會會沙老師?」「就是為會他才來的!」老頭子的乾巴臉上皺起點來,似乎是笑呢。「走;收了吧;晚飯我請!」王 三勝把兵器攏在一處,寄放在變戲法二麻子那裡,陪著老頭子往廟外走。後面跟著不少人,他把他們罵散了。「你老貴姓?」他問。「姓孫 哪,」老頭子的話與人一樣,都那麼乾巴。「愛練;久想會會沙子龍。」
沙子龍不把你打扁了!王三勝心裡說。他腳底下加了勁,可是沒把孫老頭落下。他看出來,老頭子的腿是老走著查拳門中的連跳步;交 起手來,必定很快。但是,無論他怎麼快,沙子龍是沒對手的。准知道孫老頭要吃虧,他心中痛快了些,放慢了些腳步。「孫大叔貴處?」 「河間的,小地方。」孫老者也和氣了些:「月棍年刀一輩子槍,不容易見功夫!說真的,你那兩手就不壞!」王三勝頭上的汗又回來了, 沒言語。到了客棧,他心中直跳,惟恐沙老師不在家,他急於報仇。他知道老師不愛管這種事,師弟們已碰過不少回釘子,可是他相信這回 必定行,他是大夥計,不比那些毛孩子;再說,人家在廟會上點名叫陣,沙老師還能丟這個臉么?「三勝,」沙子龍正在床上看著本《封神 榜》,「有事嗎?」三勝的臉又紫了,嘴唇動著,說不出話來。沙子龍坐起來,「怎麼了,三勝?」「栽了跟頭!」只打了個不甚長的哈欠 ,沙老師沒別的表示。王三勝心中不平,但是不敢發作;他得激動老師:「姓孫的一個老頭兒,門外等著老師呢;把我的槍,槍,打掉了兩 次!」他知道「槍」字在老師心中有多大分量。沒等吩咐,他慌忙跑出去。客人進來,沙子龍在外間屋等著呢。彼此拱手坐下,他叫三勝去 泡茶。三勝希望兩個老人立刻交了手,可是不能不沏茶去。孫老者沒話講,用深藏著的眼睛打量沙子龍。沙很客氣:「要是三勝得罪了你, 不用理他,年紀還輕。」孫老者有些失望,可也看出沙子龍的精明。他不知怎樣好了,不能拿一個人的精明斷定他的武藝。「我來領教領教 槍法!」他不由地說出來。
沙子龍沒接碴兒。王三勝提著茶壺走進來———急於看二人動手,他沒管水開了沒有,就沏在壺中。「三勝,」沙子龍拿起個茶碗來, 「去找小順們去,天匯見,陪孫老者吃飯。」
「什麼!」王三勝的眼珠幾乎掉出來。看了看沙老師的臉,他敢怒而不敢言地說了聲「是啦!」走出去,撅著大嘴。「教徒弟不易!」 孫老者說。「我沒收過徒弟。走吧,這個水不開!茶館去喝,喝餓了就吃。」沙子龍從桌子上拿起緞子褡褳,一頭裝著鼻煙壺,一頭裝著點 錢,掛在腰帶上。
「不,我還不餓!」孫老者很堅決,兩個「不」字把小辮從肩上掄到後邊去。
「說會子話兒。」
「我來為領教領教槍法。」
「功夫早擱下了,」沙子龍指著身上,「已經放了肉!」「這么辦也行,」孫老者深深的看了沙老師一眼:「不比武,教給我那趟五虎 斷魂槍。」
「五虎斷魂槍?」沙子龍笑了:「早忘干凈了!早忘干凈了!告訴你,在我這兒住幾天,咱們各處逛逛,臨走,多少送點盤纏。」「我 不逛,也用不著錢,我來學藝!」孫老者立起來,「我練趟給你看看,看夠得上學藝不夠!」一屈腰已到了院中,把樓鴿都嚇飛起去。拉開 架子,他打了趟查拳:腿快,手飄灑,一個飛腳起去,小辮兒飄在空中,像從天上落下來一個風箏;快之中,每個架子都擺得穩、准,利落 ;來回六趟,把院子滿都打到,走得圓,接得緊,身子在一處,而精神貫串到四面八方。抱拳收勢,身兒縮緊,好似滿院亂飛的燕子忽然歸 了巢。
「好!好!」沙子龍在台階上點著頭喊。「教給我那趟槍!」孫老者抱了抱拳。沙子龍下了台階,也抱著拳:「孫老者,說真的吧;那 條槍和那套槍都跟我入棺材,一齊入棺材!」「不傳?」「不傳!」孫老者的鬍子嘴動了半天,沒說出什麼來。到屋裡抄起藍布大衫,拉拉 著腿:「打攪了,再會!」「吃過飯走!」沙子龍說。孫老者沒言語。
沙子龍把客人送到小門,然後回到屋中,對著牆角立著的大槍點了點頭。
他獨自上了天匯,怕是王三勝們在那裡等著。他們都沒有去。王三勝和小順們都不敢再到土地廟去賣藝,大家誰也不再為沙子龍吹勝; 反之,他們說沙子龍栽了跟頭,不敢和個老頭兒動手;那個老頭子一腳能踢死個牛。不要說王三勝輸給他,沙子龍也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呢 ,王三勝到底和老頭子見了個高低,而沙子龍連句硬話也沒敢說。「神槍沙子龍」慢慢似乎被人們忘了。
夜靜人稀,沙子龍關好了小門,一氣把六十四槍刺下來;爾後,拄著槍,望著天上的群星,想起當年在野店荒林的威風。嘆一口氣,用 手指慢慢摸著涼滑的槍身,又微微一笑,「不傳!不傳!」
㈢ 魔界之龍珠 劇本/台詞
葉小蝶沒有死,是被察木雪救活的。
而對愛慕自己的小蝶,察木龍實在不知所措內,最後不得不容以結拜為兄妹來化解尷尬。
察木龍為救死而復生的小蝶,將身上的龍珠也推給上官雲,希望可以使他走火入魔。上官雲在得到察木龍的龍珠後果然走火入魔,對武林人士大開殺戮。察木龍等幾人匯合去和已經變成妖怪的上官雲作最後的決戰。上官雲完全失去了人類本來的面目並且變得異常強大。飛燕不忍看到如此情景,企圖喚醒父親的良知,正當上官雲剎那間恢復人形的一刻,察木龍抓住了這個絕好的時機,對這個喪心病狂的「魔頭」進行了致命的一擊。最後結尾是:一條金龍在天空里游來游去,各處原本被燒焦的草木都重生了,花朵也盛放了,萬物欣欣向榮,江湖從此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劇終)
PS:察木雪為察木龍的兒子,是被玄武撫養張大的。
能感應到龍珠存在 為神龍死前化生其中
㈣ 劉寶瑞的單口相聲《黃半仙》劇本
黃半仙 六月三伏好熱天, 京東有個張家灣, 老兩口兒院里頭正吃飯, 來了個蒼蠅討人嫌。 這個蒼蠅叼走一個飯米粒兒, 老頭子一怒追到四川。 老婆兒家中等了仨月, 書沒捎來信沒傳, 請了個算卦的先生算一算, 先生說:「按卦中斷,傷財惹氣賠盤纏。」 他這卦算得還真靈。其實啊,這個卦不但他算得靈,我也能算。那得分什麼事啊,來一個老太太算卦。 「先生,您給我算一卦。」 「什麼事啊?」 「我老頭子走了仨月了,音信皆無,您說有什麼危險沒有啊?」 「啊,他干什麼去啦?」 「嗯,追蒼蠅去了!」 「追蒼蠅去啦?!什麼事啊?」 「蒼蠅叼走一個飯米粒兒。」 那當然是傷財惹氣賠盤纏。你追得回來追不回來,也得傷財惹氣。這就是瞎掰。這算卦沒有靈的。也有時候靈,他矇事啊,算卦的他有一套辦法,你往那兒一站,他一跟你說話,就讓你信。怎麼信服他呀?您瞧他這套辦法。這個算卦講究「要簧」,什麼叫「要簧」啊?就是你來算卦呀,先不給你算,先套你的話,說行話就叫「要簧」。算卦的說話講究「拍簧」、「詐簧」,明明沒算出你這個事,他愣要詐你!對不對呢?哎,他也有辦法。哪句話說不對,他能把它收回來。不是說了話收不回來嗎?他能收回來。這叫「抽撤連環」。過去在天橋就有算卦的,這位往那兒一站,他就說了;「這位老兄當在家,這位當在外,這位應當做買賣。哎呀!這位老兄,你的『印堂』發亮,財運昌旺,你今年五月節,應當有一筆財到手……」底下是仨字:對不對?可是這「對不對」他先不說,怎麼不說啊?他怕說完了,人家告訴「不對」!那怎麼辦啊?他不說,他拉長聲,「你今年五月節應當有一筆財到手……」他不往下說,他看著,察言觀色。那位要是真有一筆財到手,他看得出來,那位要是沒有,他也看得出來。那怎麼看啊?他這辦法叫「定睛則有,轉睛則無」。你要是說對了,這個人當然一愣神兒;要是不對就該轉眼珠(學轉眼珠)琢磨了,那就是沒有這回事兒。他瞧出來了! 「你今年五月節,應當有一筆財到手……」他看著你,瞧這位一轉眼珠,他知道不對,趕緊往回收。他有話: 「……啊,對了,你應當五月節有一筆財到手啊,不過,讓小人給你沖了,你還沒到手對不對?」。 哎,這不是廢話嘛! 「這位老兄,你的氣色可不好,今年八月節應當遭一場官司……」 底下又是「對不對」,還不說,他瞧著那位,一看那位呀,也是轉眼珠。 「啊,你應當遭一場官司啊,但是有貴人扶助,給撥置過去了,大概現在你還許不知道吧?」 甭說那位不知道,連他也不知道!他就要這么說。所以呀,算卦沒真的。哎,也別說,有一個算卦的靈了,嗬,不但靈,而且還是卦卦靈。靈可是靈,這個事情,靈得那麼可笑。怎麼靈的呢?我說說您聽聽。不是現在的事情,在清代道光年間,有這么一回事。離著北京不遠,幾十里地,有這么一個村子,這村子裡頭住著一個種地的,這個人姓黃,小名兒哪,叫「蛤蟆」!那位說了:「這可新鮮,人有叫這小名兒的?哎,因為他這模樣長得特別,兩個小圓眼睛,翻鼻孔,大嘴岔兒,臉上有麻子,說黑不黑,說黃不黃,臉上透著那麼綠。故此,這小名兒叫黃蛤蟆!您可別瞧這人相貌長得不怎麼樣,有能耐,能說會道,又能察言觀色,念過幾天書,沒事兒就翻翻皇歷,街坊鄰居誰家要是娶媳婦兒,聘姑娘,或者是上樑動土,都來找他。干嗎呀?他會看皇歷,讓他給擇日子,他也樂意多管閑事。他要是說幾句話呀,還真有人信他的,簡直就拿他當了伏地聖人啦!您可別瞧他這么機靈,他老婆是個累贅。他老婆怎麼啦?有病。什麼病啊?這病根兒厲害,寒腿!兩條寒腿,要是不犯病啊,還能跟著干點兒莊稼活兒,一犯病,下不了地。這病還是常犯,這寒腿病根兒什麼時候犯呀?要是變天就得犯。陰天腿也疼,下雨腿也疼,要趕上陰天下雨他老婆一犯這病,他下地幹完活回家還得做菜做飯。怎麼哪?他老婆不能下地呀!日子長了,他是急不得,惱不得。他哪,也找著這么一個竅門兒,每逢他老婆一說腿疼,哎,明天就得陰天;如果疼得利害,那就是……下雨!他倒都有了防備。有這么一回呀,這天他老婆折騰一宿沒睡,第二天老黃要下地幹活去呀,天哪,晌晴白日,可是悶熱,熱得邪行。老黃啊,就把這蓑衣披上啦!披著蓑衣扛著鋤頭往外就走。他老婆一瞧: 「老黃,瘋了!挺好的天兒,你披蓑衣干嗎呀?脫下來!」 老黃也不理她,還往外走。他老婆一瞧:「咦!怎麼回事?讓你脫下來! 他往前一邁步兒,那意思是要拽老黃一下,剛這么一邁步兒,「哎喲!」腿疼了。「哎喲……」蹲那兒啦。老黃回頭一看樂了: 「嘿……我還披蓑衣干嗎哪?你腿疼了不是?你鬧了一宿啦!那不是今兒要下雨嗎?我不披蓑衣怎麼辦哪!」 他老婆一聽也樂了。他倆樂了不說呀,老黃一出門兒啊,街上的人,也都樂了。怎麼哪? 「哎,二哥,這黃蛤蟆干嗎呀?求雨哪?嘿,挺好的天兒,你披蓑衣干嗎呀?脫下來!」 老黃理直氣壯的: 「不脫,一會兒用得上!」 「干什麼呀?一會兒有什麼用啊?」 「有什麼用啊,今兒這天兒有雨!」 他那意思呀,是他媳婦的腿疼了。大夥一聽有雨,這不是胡來嗎?萬里無雲,哪兒來的雨呀?不信他那套,就下地幹活兒去了。這活兒幹了有一個多鍾頭。哎!忽然間抬頭一瞧,南邊來了一塊黑雲彩,跟黑鍋底似的就撲過來了,一會兒的工夫就鋪嚴了,嘎啦一個雷,嘩……瓢潑大雨。大夥兒就往家裡跑,淋得跟小雞子似的,你再瞧老黃,披著蓑衣,一步三搖,跟沒事人兒似的。嘿! 「老黃,真有兩下子呀!」 老黃愛吹大氣: 「干嗎有兩下子呀?對了,我連陰天下雨再不知道,那更得了!」 他那意思哪?我媳婦腿疼,我能不知道嗎?大夥一瞧,嗬,老黃真有能耐啊!又過了幾天,這天清晨早起呀,陰天,天陰得特別沉,老黃剛要下地去幹活兒,先問他老婆: 「怎麼樣,腿疼不疼?」 「不疼。」 「不疼,好嘞!」 扛起鋤頭,他出來一看哪,好,好些人都披著蓑衣。 「哎,老黃,回家拿蓑衣去!」 「拿那個干嗎?怪費事的!」 「費事?你不拿一會兒挨淋!」 「挨什麼淋哪?放心吧,今兒沒雨。」 下地幹活兒去了。大夥一聽:沒雨?天陰得這么沉會沒雨?到地里剛鋤了兩壠地的工夫,再一看天哪,嘿,雲消霧散,太陽也出來了。老黃哪,還說風涼話兒呢: 「怎麼樣,蓑衣都白拿了吧?告訴你們了,不聽嘛,看,沒雨吧。」 「老黃,嘿,怪了,那天我們都挨淋了,你披著蓑衣慢慢兒的往家裡扭。嗯?今兒個我們都拿著蓑衣,都白帶了,怎麼意思哪?你怎麼知道有雨沒雨哪?」 「啊……」 他怎麼好意思說,「我媳婦腿疼,我就明白了」。這怎麼說呀?大夥再一問哪,他來勁兒啦: 「啊,我呀,諸葛亮馬前神課算出來的。」 嗬,大夥一聽,馬前神課能算出來有雨沒雨,太靈了!打這兒可好,大夥給他一嚷嚷,得了,先前哪,什麼有個娶媳婦的,聘姑娘的,上樑動土,來找老黃,讓他給看看皇歷;後來一聽說他會諸葛亮馬前神課,好,誰家丟了東西也來找他。張家兒媳婦丟了個耳環,找他來了。 「大叔,我耳環子丟了,您這個馬前神課算得挺靈,您給我算算!」 他怎麼能好意思說:我不會,我就會算陰天下雨,還得我媳婦跟著我!他不好說呀! 「啊,給你算算。」 他假裝瘋魔一算: 「耳環子丟了是不是?嗯……沒丟!」 「大叔,您說沒丟,眼睜睜它就沒了嘛。」 「沒不了!告訴你回家找去,鍋台旁邊、水缸後頭就找著啦,去吧!」 張家兒媳婦走了,到家一找,鍋台旁邊,哎,真把耳環子找著了。他這卦怎麼靈的呀?老黃他有個琢磨勁兒,他心想:她是一個兒媳婦,兒媳婦每天得做菜做飯,得挑水,除了鍋台旁邊,就是圍著水缸轉。他就說這倆地方。嗯,到鍋台旁邊兒真給找著了。嗬!這一來呀,更嚷嚷動了。這一嚷嚷啊,有一天,李二嫂上他這兒來了。李二哥走了仨多月,音訊皆無,沒來信。李二嫂來了: 「黃大哥,您看我們那口子走了仨多月了,也沒來信,我怪不放心的,您說他得什麼時候回來呀?」 「啊,算卦呀!」 「啊!」 「嗯,好」 裝著掐手指頭,他先不算,跟李二嫂說話。 「嘿,弟妹,你也真是的,有什麼事兒你打發別人找我還不行嗎?干嗎非得自己來呀!你看你挺重的身子,怎麼還出門呀!」 「啊……不要緊的,我剛九個月。」 「噢……嗯,算出來了!你男人啊,這個月不回來,也不來信了,下月准回來,去吧。」 嗬,下月准回來!結果怎麼著?真沒來信,到下月還真回來了。又靈了!這回他怎麼靈的呢? 怎麼靈的?老黃他有個琢磨勁兒。他一聽說懷孕九個月了,哎,他想這個道理,這個女人懷孕哪,他男人心裡有數,他知道!仨月不來信,那就是凈等著到時候回來伺候月子人哪!哎,到下月還真回來了。打這兒可就了不得了,就給嚷嚷動了。不單嚷嚷他能掐會算,並且給他起了名,叫「黃半仙」。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村傳鎮,鎮傳縣。傳來傳去,就傳到北京了。 嘿!該著老黃發財。北京皇宮內院丟了東西啦!丟什麼啦!道光皇上丟了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這夜明珠這么一丟啊,道光可急了。在清代,道光皇上是最小氣的一個皇上,不但最小氣,而且也是一個貪財如命的一個皇上。您算算吧,他那龍袍啊,都打著補丁!就這么小氣。要是那麼一顆夜明珠丟了,那還了得!馬上把九門提督宣上殿來,大大地申斥了一頓,給三天限,找回夜明珠還則罷了,找不回來夜明珠,降級罰俸! 三天?五天也找不回來呀!怎麼回事情?偷夜明珠這主兒不好逮呀!誰呀?宮里的太監大總管崔英監守自盜,您說這玩意哪兒找去?九門提督在宮外頭找,當然是找不到啦! 三天找不著,上金殿,怎麼著?降級罰俸。再等五天找不著,上金殿,降級罰俸。簡斷截說,一個半月沒找著,壞了!一個半月沒找著,這九門提督降級降得都跑到御馬圈遛馬去了! 這天道光皇上惱了,在金殿上大發雷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夜明珠丟了一月有餘,文武百官若無其事,是怎麼回事呀?莫非說,你們都想遛馬去嗎?」 大夥一聽都害怕了:呼啦!跪下一大片,有一位詩郎那榮,往前跪趴半步: 「啟奏我主萬歲,奴才聞聽人言,在前門外西河沿,有一個算卦的叫諸葛周,這個人不但算卦靈,並且會『圓光』,其術如神,如果要把他找來,占算夜明珠的下落,定知分曉!」 皇上一聽:「來呀!」叫大總管太監崔英,「去到前門外找諸葛周,進宮占算夜明珠的下落,找去!」 崔英一聽,鼻子都給氣歪了。怎麼?夜明珠是他監守自盜。心說:這個侍郎老那榮你好好跪著不得了嗎?你出這主意干嗎呀?「其術如神」,靈!到這兒一算,算出來是我偷的,我怎麼辦哪?可是皇上傳旨,他又不能不找,沒辦法,騎馬找去吧!帶著從人找去了。到了西河沿一打聽,第一個門,路北那家兒,到跟前一瞅,好!門口有三棵白杉篙,綁著楊柳枝兒,貼著白條寫著「恕報不周」。一問哪,諸葛周死了!嘿,崔英這個高興啊!行啦,告訴皇上。皇上一聽: 「死了,再找別人,找別的算卦的,靈的就行!」 「嗻。」 再找吧!又到了打磨廠里頭,一看哪,有一家命館門口掛著牌:「劉鐵嘴」。 崔英下馬進來了。 「你會算卦呀?」 劉鐵嘴一看這派頭兒…… 「啊,我會算卦。」 「靈不靈啊?」 「您看我這名字不是貼著哪嗎?『劉鐵嘴』,因為我是『鐵嘴鋼牙』,我的卦是卦卦靈!」 「嗯,真靈嗎?」 「啊,真靈!」 「那……回見吧!」 算卦的一瞧,這位大白天的撒囈症哪?告訴他靈啦,他「回見」啦,這是什麼毛病啊! 他哪兒知道啊,崔英不敢找真靈的,你靈了,他腦袋搬家啦。 不行,再找別人。又找了一個,前門大街有個「孔明李」命館,到那兒一問哪,也是靈!「回見吧!」他又出來了。 他一琢磨:不行!全靈啊,怎麼辦呢?嗅,對了,別找命館,天橋找卦攤兒去。對!找卦攤兒一問: 「你這卦靈不靈啊?」 他也說靈。是卦攤都得說靈。不靈?說不靈誰還算哪,他吃什麼呀?問了幾個卦攤兒,都說靈,找哇,嗬,可著北京找了三天,北京城的卦攤兒都找遍了,連一個不靈的也沒找著!這怎麼辦呢?第四天頭兒上,心裡一煩:城裡頭找遍了,城外頭找去,對!帶著從人騎著馬,信馬由韁出城了。走了幾十里地,天兒也熱,累得慌啊,來到了個村子。 「來來來,休息休息!」 下了馬了,看樹底下有個小孩兒,就問了: 「哎,你們這兒有算卦的沒有?」 「有,就這個門兒!」 哎,就是黃半仙家的門兒,小孩這么一指。 「噢,好!」往裡就走。 這天,老黃正在家裡哪,在家干嗎哪?正在那兒發愁哪。發什麼愁啊?他媳婦又腿疼了,又要下雨。一會兒啊,他還得往屋裡搬柴火,挪東西,麻煩!正這兒煩著哪,這么個工夫,哎,太監大總管崔英進來了。 「你會算卦呀?」 老黃一聽: 「啊……我……我會……」 「靈不靈啊?」 這位問靈不靈,還挺大的聲兒。老黃一瞧他這派頭兒,心說:我這卦,哪兒靈去呀?乾脆,說實話吧! 「我這卦……唉……我這卦……唉……不靈。」 「嗯?嘿!找了半天,敢情在這兒哪!好好好,哎呀,不靈?真不靈嗎?」 「唉……真不靈!」 「嗬,行了,行了,趕緊跟我走!」 「跟您上哪兒去呀?」 「進北京,皇上的夜明珠丟了,你給算算去!」 老黃一聽:怎麼著?給皇上算卦。這不是胡來嗎?甭說算得不靈,說錯了一個字兒——掉頭之罪,那哪兒行啊。趕緊說: 「……這位老爺……您……沒聽明白,我算的卦呀,它不靈!」 「廢話,靈了還不找你哪!走走走!」 「老爺……我這卦……不靈!」 「不靈也沒關系,咱家告訴你,即便不靈,有咱家在旁邊兒給你多說兩句好話,給倆錢兒轟走完了,有什麼關系?如果你要是不去的話,就是抗旨不遵,午門外開刀問斬!」 「唉,別價!」 一想:不去當時就死啊,要是去了不靈,還許給倆錢兒,轟出來…… 「嗯,……我……我去行嗎?」 「別費話!不去就是抗旨不遵,快走!」死乞白賴讓快走。 「唉……我走,我走……你好好在家裡看家吧。」 「喲,你瞧瞧這……這不是倒霉了嘛,我這腿還疼,你看,你現在就走? 「啊,沒法子,不走?抗旨不遵哪,你現在腿還疼,噢,對了,我拿著蓑衣!」 崔英一瞧: 「啰嗦!挺好的天兒,你拿蓑衣干嗎呀?」 「嗯?……不是,您甭管了,用得上,今兒有雨!」 他是想,他媳婦腿疼,今兒就有雨。崔英哪,也沒怎麼注意。 「啊,走吧!」 把他帶到北京,安排到館驛里頭住下。老黃啊,吃也吃不下去,睡也睡不著,心裡煩哪! 「這玩意兒,怎麼算哪?」 到半夜裡頭,好,嘩……瓢潑大雨下起來了。老黃一想:雨是下了,甭問哪,我老婆在家裡正那兒腿疼哪,唉,我還讓大官兒給抓來了。就這位老爺,真要命,我說不靈啊,非讓我來不可;他說了,給倆錢兒轟出去,哪兒有這么便宜的事呀?給皇上算卦,我怎麼算啊?嗯,丟夜明珠,讓我找夜明珠,我哪兒去找哇?嗯,你要是算個陰天下雨,我還能算出來——那也不好算哪!還得把我媳婦接來——這玩意兒找夜明珠,我怎麼給算哪?明兒給皇上算,我讓他哪兒找去呀?鍋台旁邊?水缸後頭?那皇宮里頭有水缸嗎?這不是要命嘛! 心裡頭煩哪,可又恨,恨誰哪?恨偷珠子這賊,他心裡恨哪,坐那兒著急,嘴裡頭可就叨念出來了: 「這賊也不對呀,嗯,你偷誰偷不了啊,干嗎單偷皇上啊?如果要是知道是你偷的,你活得了嗎?再說,這位老爺也不對呀,我說我的卦不靈,我不來不就完了啦,你這死乞白賴地催我來,催,催,我來了,你活得了嗎?」 他那意思是你把我催來了,我來了,我要是算得不靈,你活得了嗎?我要是算得不靈,你有失職之罪,你也活不了。他心裡是這意思,指著外頭: 「我來了,你活得了嗎?」 得,這句話,隔牆有耳,有人聽見了。誰呀?大總管崔英。他干嗎來了?哎,他把老黃安排到館驛呀,他回府了,擺上飯,吃飯喝酒,心裡高興:哎,行了,明兒給皇上一算卦,算不出來,把他殺了,沒我的事。嘿,這珠子呀,我這輩子也犯不了案了!哎,行,看他那模樣,就不象有能耐的相兒,有能耐的能那模樣嗎?高興! 正這兒高興著哪,嘩……外頭下起雨來了,這一下雨,他心裡一機靈,推門一瞧,瓢潑大雨。 嗯?不對,他算的卦不靈?不靈他披蓑衣干嗎呀?他怎麼告訴今兒有雨啊?哎呀,別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吧?嘴是說不靈,明兒到金鑾寶殿上一算,靈了,一指:偷珠子的就是他!得,我完了!哎,這可受不了,不……得聽聽消息去! 這么著,他來了,來到這兒也不讓人通稟,自己就悄悄地來到黃半仙的屋門外頭,剛往那兒一站,正聽里頭說。他來的這時候,頭兩句說過去了,里頭正說這句哪: 「催,催!我來了,你活的了嗎?」 他還指著外頭。崔英一聽:啊?「催,催,我來了」,他來了;「你活得了嗎」?我……我是活不了啊!這玩意兒他算出來是我啦!哎呀,他……這個…… 你倒是再聽聽啊,他也沒往下聽,一害怕,推門進來,咕嘚兒就給跪下啦: 「哎……這個……半仙饒命,半仙饒命!』」 老黃嚇了一跳,一看大總管跪在這兒啦,一聽「半仙饒命,半仙饒命」,老黃他能察言觀色,一看這大總管渾身直哆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能夠沉得住氣: 「哎,甭害怕,甭害怕,起來說,起來說,什麼事啊,你?」 「啊……哎喲,半仙饒命,您這卦算得真靈,您來了,我……我是活不了啦,我知道您算得對,這珠子不錯是我偷的,是我偷的,您救救命吧。」 老黃一聽:嗅!這么回事呀!老黃也真能裝模作樣,沉得住氣: 「嘿……哎呀,是你偷的!哼,早就算出是你偷的啦!不但算出珠子是你偷的,而且我還算出來,你把珠子藏在什麼地方了。」 拿話詐,崔英一聽啊,喲,都算出……心裡頭也一愣,能算出來?那我讓他說說。 「啊,是……半仙,您算出來了,那麼您算出我把珠子藏在哪兒啦?」 這要是擱在別人身上,一問這句,准得問趴下,老黃啊,能說會道,老黃一聽: 「嗯,算出來了。哈……我說你那珠子藏哪兒啦,我說?我說是說,現在不說,明兒見皇上一塊兒說!」 「哎……別價!您怎麼不在這兒說呀?」 「我在這兒跟你說什麼呀,我說『我算出來了,我知道你藏在哪兒啦』?我不說,讓你自己說,我看你敢跟我說瞎話不敢。」 嘿! 「哎呀……半仙饒命您哪,我不敢說瞎話,我那珠子,就埋在御花園的芭蕉樹底下啦!」 「啊,這還罷了。我算著也是在那兒埋著嘛!」 他多咱算來著?! 「你起來吧。」 「是,半仙,您……干嗎半仙哪,簡直您就是活神仙啦,您算得真對,明天求您在見皇上的時候,別說是我偷的,我……送您五百兩銀子。」 老黃一聽,一冷笑:「哈…… 他那意思哪,嘿,這傢伙不打自招了!可是他這一冷笑啊,崔英不知道他為什麼事呀,以為他嫌少呢。 「啊……懊,五百兩不行啊,我給您一千。」 又加五百! 「噢,好了,好了,你起來吧。明天我給皇上算卦的時候呀,替你瞞著點兒就是了。」 算什麼啊?卦還沒算哪,先收一千兩銀子的卦禮了,他倒鬧著了。行啦! 到了第二天,崔英引他上朝見皇上,皇上還挺高興,平身賜座,讓他掐算夜明珠的下落,老黃怎麼算哪?雖然崔英都說了,可也得裝模作樣的來來呀!心想:得掐掐訣,念念咒。嗯,掐訣(學手勢),念咒怎麼念哪?他也不會,想起什麼念什麼:「一二三,二二三,七八九十念真言……」 文武百官一聽,怎麼著?要變戲法呀!這是什麼咒啊? 「按照卦中來判斷,夜明珠現在御花園。」皇上一聽:「來,擺駕御花園!」 擺駕御花園啦。到御花園里頭,皇上說了:「哎,黃仙師,寡人的御花園如此寬闊,夜明珠究竟在何處啊?」 「啊,我再給您占算占算。」(學掐訣手勢,念咒) 「半仙本姓黃,今日見君王,夜明珠在何處?啊……這芭蕉樹下藏!」 他真能裝模作樣的!皇上一聽: 「好,刨!」 鍬鎬齊下。 「哎,輕著點兒,不要傷了國寶!」 嗬,裝模作樣的。本來崔英把這珠子埋得也不深,設刨兩下,刨出來了,由小太監擦乾凈了,遞給皇上啦,皇上一瞧,太高興了。 「哎呀,黃半仙,真是黃仙師,這卦太靈了。哎,黃仙師,你算一算寡人的夜明珠究竟被何人所盜?是何人所埋?」 這是誰偷的,誰埋的? 老黃啊,沒防備問這句啊,抽冷子一問,一揚頭,瞧了崔英一眼。崔英啊,心差點兒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呀?往下一聽還好。 「啊……啊……萬歲,夜明珠乃是奇珍異寶,日久年深,受了日精月華,這是它自己溜達出來啦!」 皇上一聽,想啊:我聽說「紙站八百年自焚。」紙尚且如此,更何況這夜明珠呢?「嗯,言之有理!」 您瞧這份兒昏君當的,他還認為言之有理呢!那夜明珠自己會溜達過去?! 回到金鑾寶殿。 「黃仙師,算得真靈,來呀,賞給黃仙師……兩碟薩其瑪!」那麼一顆大寶珠找著了,就給兩碟薩其瑪,您就知道他這人小氣不小氣啦! 給完兩碟薩其瑪也不讓他走,留他在宮里頭住幾天。 那位問了,皇上把珠子找著了,他還留一個算卦的在宮里干嗎用啊? 道光皇上有他的想法,他心裡琢磨:我這夜明珠丟了一個多月,音訊皆無,找不著!嘿!黃半仙一來他就算出來在什麼地方,這卦太靈了!不能讓他走,我再試驗試驗他,如果他每一卦都算得這么靈,那就封他在朝為官。封他在朝為官於我有好處啊!誰再做了什麼事也瞞不了我啦!他就給我算出來了!哎,因為這樣兒就不讓他走。 可是老黃心可煩了,老黃心裡琢磨著:這不是沒影兒的事嗎?把我留下來,我……我在這兒干嗎呀?伴君如伴虎啊!真要了命了,我知道他哪時候有什麼事呀! 挺煩,一心裡琢磨:明兒我得想主意跟他說:我回家。對!想個抽身之計。一趕到第二天早朝,崔英領著黃半仙上朝,奏事處太監那兒喊; 「聖上傳旨,宣黃仙師隨旨上殿!」 頭一個就是他,干嗎呀?皇上這夜明珠找著了,高興,一宿都沒睡覺,挺老早的打後宮就來坐殿。往前走,走到御花園這兒,哎!這兒有一棵棗樹,這棵棗樹啊,是明代時候三保太監下西洋帶回來的,這種棗叫「珠棗」,滴溜圓,這么大個兒(比畫),通紅,可是得熟了。現在還生著哪,湛青碧綠這么一個棗子,皇上瞧著好看,順手摘下來一個,一想;哎,有了,我讓黃半仙算算我這手裡是什麼?如果再算對了,他這卦真靈,那就封他在朝為官,對! 這么著,先宣黃半仙隨旨上殿。黃半仙往這兒一跪,行禮已畢,應該平身賜座呀?這回光讓他平身,沒賜座。 「平身。」 黃半仙站起來了,皇上一攥這拳頭: 「黃仙師,你的卦算得靈,來來來,你算算朕的手中何物,如果算對了,封你在朝為官,算不對,問你個欺君之罪!你算吧!」 老黃一想:哎呀,這怎麼算呀?這個……當然他害怕呀,心裡害怕,可臉上還不能帶出來,還得裝模作樣的不帶相兒。心裡這兒想主意,他又琢磨了,琢磨什麼?心裡想:他手裡到底是什麼?噢……一定是他那顆夜明珠,這珠子找到了,怕再丟了,珠不離手,手不離珠,早晨起來就把這個拿出來了,那甭問,夜明珠,對。 可是他要說夜明珠,當時就殺,欺君之罪,沒算對呀!他說的話兒好: 「萬歲……」 他要說這么句話,「大清早您就拿您這心愛的夜明珠來玩賞啊」,是這么句話,他剛說了半句。 「萬歲,大清早您就……」 皇上說; 「哎,對,是大青棗……」 嘿!他這么靈的! 皇上一鬆手,老黃一瞧,嚇得小辮兒都立起來了:嗬,好傢伙,老爺子,多虧我說「大清早」啊,我要是說「大早晨」還麻煩了,這玩意兒!喲! 「啟奏我主萬歲,草民我要回家看望看望。」 「嗯,不行,這卦又算靈了,來呀,擺宴!」 擺宴?這皇上那麼小氣還擺宴?擺什麼宴哪?就是一碗茶,兩塊「薩其馬」!他管那就叫擺宴啦! 沒辦法,吃「薩其瑪」吧,吃得都醋心啦! 皇上說:「黃仙師,你這卦算得太靈了,朕有意封你在朝為官,陪伴君王,君臣共享榮華富貴,你意如何?」 老黃心說:我還跟你在這兒?好傢伙,多虧我說了個大清早,不然我這腦袋搬家啦! 黃:「草民乃是鄉野村夫,怎能立保君王??」皇上想:「你這是不樂意啊,你要是不保我你保了別人我的江山可就不穩啦!!」皇上一咬牙,上來狠勁了!把崔英一叫過來,在他耳朵上一嘀咕。讓崔英到後宮把那個寶蟾拿過來。(什麼是寶蟾呢?就是一個金子雕刻的癩蛤蟆)不大會兒,崔英抱著個盒子回來了!皇上用手一指:「黃仙師,你算的不是靈嗎?你來算算,朕這盒中之物是什麼,你要是算對了,朕封你做官,你要是算錯了,那就是欺君之罪,我們午門外開刀問斬!」老黃想啊:「我剛才那個大清早那是蒙找了,我現在怎麼算啊???」他憋了半天,一咬牙一跺腳:「叫著自己的小名,黃蛤蟆!你就死在這盒裡頭了!!!」皇上一聽:「嗯~~???他又算對了! !!!!」
㈤ 微劇本範文
微劇本是區別於傳統劇本的微型劇本,一般只有簡單的幾個場景,人物設置力求簡約,所描述的事件也很簡單,但劇本的內涵必須凸顯出來。如同素描,微劇本用簡單的幾筆勾勒出一場大戲,讓人回味無窮。
範例:
場景:李老師辦公室,李老師搬了張椅子,放在辦公桌對面,招呼著陳明面對面坐下,仍面帶微笑。陳明低著頭不安的坐下,不敢看李老師。
李老師:(咳嗽一聲,輕笑著說道)陳明同學最近狀態可不好哦,要注意好好休息哦!(聽到這話陳明更加緊張了,老師發現了,真的發現了)畢竟人生的第一次轉折到了,要好好准備考試,應對中招啊。(語重心長的語氣)
李老師:(關懷的眼神)聽丁耀輝說你肚子壞了,現在好了嗎?
陳明:(如釋重負般呼口氣,健康的微笑回答)謝謝老師啊,現在已經沒事了。
李老師:那就好,要記住別亂吃東西,注意保暖,注意身體啊。
陳明:嗯嗯,知道了。那老師您忙,再見!
說完轉身拉門逃一般的出去···
時間:周五下午三點左右。
人物:陳明,李老師。
㈥ 關於《變色龍》的劇本
http://www.tingh.com/Article/Class9/Class21/200404/1732.html
㈦ 5分鍾左右校園劇劇本
遺失的美好。
一部殘酷而動人的青春小說,關於成長、傷痛,關於一路走來遺失的美好。小說以「艾小米」為線索以及敘述視角展開敘述,描述了一段青春過往,其中,文本給讀者造成的感受更像是一個大舞台,你方唱罷我登場。數個性格迥異的人物輪番上場,與「艾小米」一同演繹著一場龐大且傷感的「青春敘事」。
「尹娜」對物質的狂熱追求;「紀婷玉」異常的行為人格;「汪洋」對「艾小米」近乎童話一般的愛情……這一切飽滿且可愛。可這也是悲劇的起源。當「尹娜」為物質而出賣甚至玩弄友情;「紀婷玉」為愛情奪走「汪洋」。「汪洋」對「艾小米」的絕對服從……
一個個頗富戲劇性的場面出現了:美好的青春像是一個好看的花瓶,被放置在高高的?孔莎,青春玉女傷痕文學新掌門人,5歲學習美術,9歲在北京國際兒童畫展上獲獎,11歲應邀前往馬其頓舉辦個人畫展,13歲迷上日本卡通漫畫,從此放棄了對傳統藝術的追求。
現就讀於上海大學,淮海路逛街時被請去做平面模特,同年參加中華服飾展演大賽獲一等獎,次年參加環球洲際小姐大賽,獲特區賽組第一名,為多家國際著名網站作動畫配音,如「當我愛上你」、「回首流年」。結識郭小四、蔣峰等新概念的一幹人,從此陷入文學沼澤不可自拔,卻也顯示出驚人造詣。
(7)養龍劇本擴展閱讀:
舞台劇創作來源:
舞台劇的劇情可以原創也可以根據小說、動漫、電視劇、電影等改編而來。舞台劇基本上採用「演唱+舞蹈+對白」這樣的形式,再加上是現場演出,所以對演員的要求非常高。另外還不可避免的涉及到音樂、劇本、造型、舞台設計、燈光等專業技能,所以一台成功的舞台劇所具備的條件是很苛刻的。
㈧ 改編《變色龍》為劇本
《變色龍》劇本
時間:一天中午
地點:俄國的一條小路旁的一個市場的廣場(廣場周圍有不少商店、飯館,但都冷冷清清)
人物:警官奧楚蔑洛夫:(肥胖並不是很高,兩手放在腰後面,挺著大肚子;穿著新的軍大衣,頭戴著軍帽,留著鬍子;溜須拍馬、見風使舵、虛偽的小人)
巡警:(有火紅色的頭發,緊跟著警官奧楚蔑洛夫後面)
首飾匠赫留金:(被狗咬傷手指;穿著槳硬的花布襯衫)
人群:(隨便小聲地議論、討論著)
將軍家的廚師普洛訶爾:(穿白色的廚師服)
環境:剛開始市場廣場周圍都很靜、蕭條,沒什麼人,在廣場周圍有不少商店、飯館,但都冷冷清清;隨著事情的發生人漸漸多了起來,氣氛變得活躍了一點。
背景:警官奧楚蔑洛夫在廣場附近巡邏時,在商人彼得金的木柴廠里發生了一件狗咬首飾匠赫留金的事情。
(警官奧楚蔑洛夫穿著新的軍大衣,提著小包,穿過市場的廣場。他身後跟著一個紅色頭發的巡警,端著一的篩子,盛滿了沒收來的醋栗。廣場一個人都沒有,很沉靜)
首飾匠赫留金:(喊叫)好哇,你咬人?該死的東西!伙計們,別放走它!這年月,咬人可不行!逮住它!哎呦……哎呦!
(警官奧楚蔑洛夫向聲音傳出的地方瞧去;一條只有三條腿的狗從商人彼得金的木柴廠一顛一顛地跑出來,不住回頭瞧。它後面跟著追來一個人,穿著槳硬的花布襯衫和敞著懷的坎肩。他追上狗,身子往前一探,撲倒在地,抓住那條狗的後腿。)
人群:(喊)別放走它。
(有人從商店裡探出頭,帶著睡意的臉紛紛從小鋪里探出來,不久木柴場門口就聚上一群人,象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一樣)
巡警:(附在奧楚蔑洛夫耳旁)好象出亂子了,長官!(奧楚蔑洛夫把身子微微往左邊一轉,邁步往人群那邊走過去。在木柴場門口,他看見上述那個敞開坎肩的人站在那兒,舉起右手,伸出一根血淋淋的手指頭給那群人看。)
首飾匠赫留金:(半醉的臉)我要我要揭你的皮,壞蛋!(鬧出這場亂子的禍首是一條白毛小獵狗,尖尖的臉,背上有一塊黃斑,這時候坐在人群中央的地上,前腿劈開,渾身發抖。它那含淚的眼睛裡流露出苦惱和恐懼。)
警官奧楚蔑洛夫:(提高聲音,面帶「嚴肅」,官氣)這兒到底出了什麼事?(擠進人群中,朝匠赫留金問道)你在這兒干什麼?你究竟為什麼舉著那個手指頭?……誰在嚷?
首飾匠赫留金:(湊著空拳頭咳嗽,開口說)我本來走我的路,官長,沒招誰沒惹誰,……我正跟米特利·米特利奇談木柴的事,忽然間,這個壞東西無緣無故把我的手指頭咬一口。……請您原諒我,我是個幹活的人。……我的活兒細致。這得賠我一筆錢才成,因為我也許一個星期都不能動這根手指頭了。……法律上,官長,也沒有這么一條,說是人受了畜生的害就該忍著。……要是人人都遭狗咬,那還不如別在這個世界上活著的好。……(聲音有點顫,面部表情帶有點可憐)
警官奧楚蔑洛夫:嗯!……好,……(奧楚美洛夫嚴厲地說,咳嗽著,動了動眉毛。)好。……這是誰家的狗?這種事我不能放過不管。我要拿點顏色出來叫那些放出狗來闖禍的人看看!現在也該管管不願意遵守法令的老爺們了!等到罰了款,他,這個混蛋,才會明白把狗和別的畜生放出來有什麼下場!我要給他點厲害瞧瞧……葉爾德林(對巡警),你去調查清楚這是誰家的狗,打個報告上來!這條狗得打死才成。不許拖延!這多半是條瘋狗。……請問,這到底是誰家的狗?
人群:(有人小聲地說)這條狗好像是席加洛夫將軍家的。
警官奧楚蔑洛夫:(楞了下)席加洛夫將軍家的?嗯!……你,葉爾德林,幫我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天好熱!大概快要下雨了。……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懂:它怎麼會咬你的?(對赫留金問道)難道它夠得到你的手指頭?它身子矮小,可是你,要知道,長得這么高大!你這個手指頭多半是讓小釘子扎破了,後來卻異想天開,要人家賠你錢了。你這種人啊……誰都知道是個什麼路數!我可知道你們這些鬼東西是什麼玩意兒!
一人群:官長,他本來是開玩笑的,把雪茄煙戳到狗的臉上去,狗呢,不肯做傻瓜,就咬了他一口。……他是個荒唐的傢伙,官長!(指著赫留金說)
首飾匠赫留金:(怒)你胡說,獨眼龍!你眼睛看不見,為什麼胡說?他老人家是明白人,看得出來誰胡說,誰像當著上帝的面一樣憑良心說話。……我要胡說,就讓調解法官審判我好了。他的法律上寫得明白。……如今大家都平等了。……不瞞您說,……我弟弟就在當憲兵。………警官奧楚蔑洛夫:少說廢話!
巡警:(深思)不對,這條狗不是將軍家的……將軍家裡沒有這樣的狗。他家裡的狗大半是大獵狗……
警官奧楚蔑洛夫:(低聲地問巡警)你拿得准嗎?
(面帶疑惑)巡警:拿得准,官長……警官奧楚蔑洛夫:(態度轉變)我自己也知道。將軍家裡的狗都是些的名貴、純種的狗;這條狗呢,鬼才知道是什麼東西!毛色既不好,模樣也不中看,……完全是下賤胚子。居然有人會養這種狗!這人的腦子上哪兒去了?要是這樣的狗在彼得堡或者莫斯科讓人碰上,你們猜猜會怎麼樣?那兒才不管什麼法律不法律,一轉眼的工夫就叫它斷了氣!你呢,赫留金,受了害,這件事不能放過不管。……得教訓他們一下!是時候了。……(對自己的說法很滿意,用手攬了下赫留金的肩膀)
巡警:不過也可能是將軍家的狗……(悄悄地對奧楚蔑洛夫說)它臉上又沒寫著……前幾天我在他家院子里就見到過這樣一條狗。
人群(幾個人)沒錯兒,是將軍家的!
警官奧楚蔑洛夫:(臉色有點變,紅紅的)哦!……葉爾德林老弟,給我穿上大衣吧。……好像起風了……怪冷的……你帶著這條狗到將軍家裡去一趟,問問清楚。就說這條狗是我找著,派你送上的……告訴他們以後不要把狗放到街上來。也許它是名貴的狗,要是每個豬崽子都拿雪茄煙戳到它鼻子上去,那它早就毀了。狗是嬌貴的動物……你這個混蛋,把手放下來!不用把你那根蠢手指頭伸出來!這都怪你自己不好!……
人群:將軍家的廚師來了,我們來問問他吧。……喂,普洛訶爾!你過來,親愛的!你看看這條狗。……是你們家的嗎?
將軍家的廚師普洛訶爾:(伸頭到人群中看看,搖搖頭)瞎猜!我們那兒從來也沒有過這樣的狗!
警官奧楚蔑洛夫:(向巡警拜拜手)那就用不著白費工夫去那兒問了,這是條野狗!用不著多說了……既然他說是野狗,那就是野狗……弄死它算了。 (
首飾匠赫留金露出得意的笑容)
將軍家的廚師普洛訶爾:(接著說)這條狗不是我們家的,可這是將軍哥哥的狗,他前幾天到我們這兒來了。我們將軍不喜歡這種狗,他哥哥卻喜歡……
警官奧楚蔑洛夫:(吃驚)將軍哥哥來啦?是烏拉吉米爾. 伊凡尼奇嗎?(滿臉洋溢著含笑的溫情),哎呀,天啊,我還不知道呢!他是上這兒住一陣子就走嗎?
將軍家的廚師普洛訶爾:是來住一陣子的。警官奧楚蔑洛夫:可了不得,主啊!……他是惦記弟弟了。……可我還不知道呢!那麼這是他老人家的狗?很高興。……你把它帶去吧。……這條小狗怪不錯的。……挺伶俐。……它把這傢伙的手指頭咬一口!哈哈哈哈!……咦,你干嗎發抖?嗚嗚,……嗚嗚。……它生氣了,小壞蛋,……好一條小狗。……」 (人群都在看著他倆在拉家常;
赫留金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 普洛訶夫把狗叫過來,帶著它離開了木柴場。……那群人就對著赫留金哈哈大笑。)
警官奧楚蔑洛夫:(回頭盯了盯赫留金)我早晚要收拾你!(奧楚蔑洛夫對他威脅說,然後把身上的大衣裹一裹緊,穿過市場的廣場 劇終